夏雨桐低頭苦笑一聲,隨口丟下一句話。
“我有點事先走了。”
顧凱澤迷茫‘啊’了一聲,隨後想起來了,大聲喊了一句。
“謝謝你對小芷小勳的關心,等小芷醒了我讓通知你,讓她親自謝謝你。”
夏雨桐背對著顧凱澤揮了揮手,一張小臉慘白的跟紙一樣,站在醫院門口,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裏走。
滿腦子都是白芷要醒了,那她應該怎麼辦?
白芷醒來了會是夏雨桐嗎?顧凱澤白勳他們如果知道了白芷不是夏雨桐,夏雨桐才是白芷他們會接受嗎?會不會覺得她們是中邪了?把他們送到研究院去研究?
還有岑墨……他會怎麼做呢?他會相信白芷的話,把夏雨桐請回去嗎?顧凱澤呢?他又會怎麼選擇呢?
他們看中的到底是這具皮囊還是裏麵的內在呢?
她不知道,她現在甚至不知道,她更加在意的是岑墨的反應還是顧凱澤的反應?
或者她兩個都在乎吧?可是怎麼辦?白芷就要醒了,她也不能不讓她醒啊。
越想她越覺得腦袋幾乎要炸了,亂糟糟的一團亂麻,理都理不清。
茫然的走在大街上,忽然發現自己居然走到了岑氏集團周圍的商場,她仰頭望著高聳入雲的大廈,曾經在裏麵上班,跟夏小蠻互懟,跟岑墨鬥智鬥勇的一切,猶如過眼雲煙,轉瞬即逝。
她看著看著眼前一片模糊,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居然流淚了。
捂著心髒,哪裏跳動的異常的快速。
砰砰砰的,似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一般,伴隨著一股尖銳的刺痛,使得她站不穩往一邊倒了下去。
眼皮閉合之前,隱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夏雨桐,夏雨桐,姐,姐,你沒事吧?”隨後徹底的陷入了昏睡。
再度醒來的時候,眼前出現的都是熟人,讓夏雨桐一瞬間的孤寂有了歸屬。
“我怎麼了?”她摸著心髒,那裏還能感覺到之前那幾乎要撕裂她的疼痛。
“還疼嗎?”岑墨猶如大提琴一般的醇厚嗓音在耳邊響起,讓夏雨桐的心徹底的安了。
“不疼了,就是之前疼的太厲害了,那時候好疼啊,快疼死了。”她小臉慘白,嘴唇失去了紅潤變得烏黑,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
看的岑墨眉心緊鎖,一隻手緊緊握著她的小手,鳳眸牢牢盯在她的身上。
“姐,不是,夏雨桐,你活的不耐煩了,知道自己心髒不好出門居然不帶藥?還有你好端端的跑去岑氏集團大廈幹什麼啊?好好的怎麼忽然就發作了呢?”病房門被粗魯的推開,夏小蠻氣喘籲籲的衝進來大聲抱怨道,用粗暴來掩飾自己滿心的擔憂和害怕。
他是第一次見到夏雨桐心髒病發作,從小他就知道這個姐姐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她。愛慕虛榮張揚跋扈還蠢得要死,被個陸可瑩當成傻子耍著玩。
越看越覺得她沒出息,見見的也就相看兩厭了。他雖然知道夏雨桐有心髒病,卻從來沒有見過她發病,便一直以為沒有什麼問題,誰知道今天親眼見到了讓他心魂具裂的一幕。
臉色白的跟紙一眼,嘴唇紫的幾乎要透出血來,身體阮綿綿的沒有一點骨頭似的倒在地上,像是一葉扁舟飄在大海上,隨時就會被大海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