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小碗藥,姬子越竟也喂了一炷香。

剛剛換好的衣裳,已經被藥將領子弄濕,無奈之下,姬子越隻能再給他換上一套。

一夜過去,姬子越一直守在床邊不敢睡,生怕蘇亦白醒了見不著自己,但跟大夫說的不一,蘇亦白,到了第二日晚上,依舊沒有醒來。

“來人,將昨日請來的大夫,再叫過來!”姬子越的語氣中是充滿了憤怒的,說好的不日醒來,到了第二日的晚上,卻是依舊沒有醒過來。

大夫聽著召見自己,便知是蘇亦白的病情突發狀況,但是誰也不敢抗了太子殿下的旨意,隻能收拾醫箱,再次前往。

“殿下。”眾大夫畢恭畢敬,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姬子越,也被砍去了雙手。

昨日在軍營中的事情,頃刻已經傳遍了全城,每人都對這心狠手辣的戰神太子,心懷恐懼。

“你昨日所說的不日醒來,如今已經是第二日的晚上,他為何還不曾醒來?”

大夫就知道,是這亡國太子的病情出了什麼岔子。

“還,還請老身,給公子把脈。”大夫對姬子越的恐懼,已經讓他話都說不清了。

姬子越知道自己不應該如此,但是他實在是無法隱藏自己的情緒,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已經展現在麵上。

片刻,大夫已經診好脈,看著姬子越,欲言又止。

“說便是了,饒你不死。”姬子越知道大夫是懼怕自己會左右他的生死,便先是立下了赦免令。

大夫得到免死金牌,才鬆下了一口氣,“回殿下,公子這兩日準時喝藥,體內的餘毒已清,手腕上的傷口也已經包紮好……”

“那他為何還不醒來!”姬子越想要知道的,是他何時能夠醒來。

大夫被嚇了一跳,又連忙跪在地上,“殿下,這老身也不知,許是公子的身體過於虛弱,再加上受驚過度,一時半會兒身子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也不排除,有,有可能……”

“有可能是什麼!”姬子越等不住,站起身,“我說了免你一死,有話直說!”

大夫的頭埋得更低,此話他又怎麼敢輕易說出口,“也有可能是公子自己不願意醒來!”

“求殿下恕罪,求殿下恕罪!”大夫不同磕頭,隻希望自己的雙手跟腦袋都能保住。

但此時此刻,姬子越又何來有心情,去左右這大夫的生死?

不願意醒來,不願意醒來,亦白,你是不是已經恨透了我,不願意見我,才不願意醒來的?

“若是第一種情況,好生調養的話,他多久會醒來?”姬子越在騙自己,騙自己蘇亦白隻是過度虛弱才沒有醒過來而已。

大夫依舊不停在磕頭,也不敢給姬子越一個保證。

“放心,我免你一死,你直話直說就好。”姬子越已經忘記這是第幾次說這句話了。

第一次,是因為要聽實話,第二次依舊是要聽實話,而這一次,卻是想要聽一個自己也想聽的答案。

“回殿下,若是第一種情況,公子三日內就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