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發製人!”薛山雙眼微眯,露出了一片寒光,他已經動了殺心。
我想反對,不過話到了嘴邊又硬咽回去了,因為如果駱向明一直追著不放的話,還真要跟他來一個了斷,不然的話,自己和薛山別想在江城住了。
思來想去,覺得薛山的辦法有點太冒險,於是試探著說道:“山哥,你看這樣行不?”
“說!”他瞥了我一眼。
“玉姐上午來看我的時候,說正在找忠義堂的另一個堂主顧姐講情,並且通過很多關係,花了不少錢,已經跟顧姐聯係上了。”我一邊說一邊盯著薛山的表情,看到他並沒有異樣,於是繼續開口說道:“我們分兩條腿走路,一方麵,示弱,讓玉姐聯係忠義堂的顧姐當和事佬;另一方麵,暗中調查駱向明,既然光頭臨死前說他在跟毒龍聯係,想要脫離忠義堂單幹,那麼如果利用好的話,完全可以借刀殺人。”
“太麻煩!”薛山冷冷的說了三個字。
“山哥,先不說你能不能殺得了駱向明,即便你能殺得了他,你認為忠義堂會善罷甘休?他死在你的手裏,我們的麻煩更大。”我再次勸說。
薛山眉頭皺得更加厲害,沉默了幾秒鍾,說:“那就先按你說的辦。”
“嗯!”我點了點頭,隨後呼出胸中的一口濁氣,還真怕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駱向明宰了。
稍傾,在駱向明兩名小弟的監視之下,薛山扶著我回了病房,那兩人也跟著上了樓,不過隻是坐在樓道裏,離我的病房大約六、七米的距離,並沒有靠近,也沒有再次出手劫人。
回到病房之後,我又小聲的跟薛山商議了一會,自己的燒已經退了,估摸著明天就能出院,出院之後,必須擺脫對方的監視和跟蹤,同時盡快讓玉姐請人幫著把事情擺平。
跟薛山商議完之後,我拿起手機撥打了玉姐的電話。
嘟……嘟……
鈴聲響了大約五、六下,電話另一端傳來玉姐的聲音:“喂?”
“媳婦。”我嬉皮笑臉的叫了一聲。
“正經一點。”玉姐的聲音有點嚴肅:“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別掛,有事,那個顧姐願意出麵嗎?病房外邊始終有人監視著,這樣不行啊。”我說。
“通過中間人已經把話傳過去了,對方沒拒絕也沒有同意,不過我打聽到一點新情況,忠義堂的顧姐和歐陽靜之認識,我晚上約了歐陽靜之一塊吃飯,到時候看看情況。”玉姐說。
“嗯,媳婦辛苦了。”我說。
“先掛了。”她好像輕輕歎息了一聲,隨後掛斷了電話。
從剛才玉姐的語氣之中,感覺她好像很累,想想自己幹的事情,那天在雲山茶樓牛皮吹得震天響,到頭來,事情辦得確實不怎麼樣,躺在醫院裏,玉姐在外邊不停的找關係忙得焦頭爛額,好像並沒有幫上她,反而將事情搞得更加麻煩。
“唉!”想到這裏,心裏有點懊惱,但是又感覺並沒有做錯,駱向明派光頭三人要扔自己進冷水江喂王八,難道不反抗選擇死掉才是正確的?明顯也不對啊。
無奈,內心深處一陣深深的無奈,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當天晚上大約三點鍾左右,先是薛山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然後我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喂,楊勇,半夜打電話什麼事?”薛山接起電話問道。
……
聽不清楊勇說什麼,隻聽薛山的聲音突然充滿了暴怒:“什麼?”
鈴鈴……
我的手機鈴聲一直在響,是玉姐來的電話,大半夜什麼事啊,我嘀咕了一句,隨後按下了接聽鍵:“喂,媳婦,什麼事?”
“薛山家的房子剛剛被人燒了,消防車出警,可是被一輛大貨車擋著進不去,等貨車開走,再救火,裏邊的東西已經徹底燒光了。”玉姐說。
“啊!”我瞬間驚呆了,幾秒鍾之後,才問道:“姐,你怎麼知道?”
“剛剛駱向明給我打了電話。”她回答道。
“什麼,這個王八蛋太囂張了。”我嚷叫道。
下一秒,我看到薛山好像準備離開病房,於是也顧不得再跟玉姐講話,把手機一扔,跳下病床,雙手抱住了他的身體,說:“哥,山哥,冷靜,一定要冷靜!”
“我要宰了他,讓警察來通緝吧。”薛山咬牙切齒的說道,能感覺到他的憤怒。
“山哥,沒必要,駱向明肯定要死,但是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冷靜,一定要冷靜,想想勾踐,想想韓信,忍,現在一定要忍……”我語無倫次的講道,說到最後自己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可惜暴怒的薛山根本不聽,於是隻能死死的抱住他,拚盡了全力,硬是沒有讓其走出病房,為此肋部挨了幾下,還好薛山下手收著勁,隻是青紫一片淤血,肋骨倒是沒有斷。
“鬆開吧,我已經冷靜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響起薛山的聲音。
“山哥,你別騙我,現在一定要忍,先裝孫子,然後暗中借刀殺人,將駱向明這個王八蛋弄死,對了,剛才是不是楊勇打的電話,他怎麼知道房子被燒了?”我問,一是為了轉移薛山的視線,二則心裏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