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談判
第二天一早,薛山給我辦理好了出院手續,然後我們兩人直接打車朝著東城區駛去,駱向明的兩名小弟開著車跟在後麵,心裏有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於是悄悄在薛山耳邊說道:“山哥,先別回家了,後麵兩個人跟著,心裏始終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萬一駱向明安排一輛大貨車在半路上撞來……”
薛山扭頭看了我一眼,表情十分的冰冷。
“山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後麵跟著兩個人,我們的行蹤幾乎是透明,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一場交通事故,可以化解很多麻煩。”我說。
薛山最終點了點頭,出租車在經過中心公園的時候,我們兩人下了車,直接快步走進了公園,我朝後看了一眼,發現駱向明派來的那兩名小弟此時也下了車,正小跑著追了過來。
“山哥,追來了。”我說。
薛山沒有說話,快步走進公園大門之後,馬上朝左邊跑去,我跟著跑了起來,速度一直在加快。
中山公園有一條環繞公園一周的跑步道,我和薛山便沿著這條跑步道路可以快速跑了起來,時不時扭頭朝後看去,駱向明的兩名小弟也在加速,不過漸漸的被甩遠了。
繞公園一圈還沒有跑完,身後便沒有了他們兩人的身影:“山哥,甩掉了。”我說。
下一秒,薛山扭頭朝後看了一眼,隨後馬上朝著圍牆邊跑去,一個助跑,身體躍起,輕鬆的翻了出去,我花了一點時間,也翻過了圍牆,此時駱向明的那兩名小弟仍然沒有追過來。
攔了一輛出租車,我和薛山鑽了進去,薛山剛要說話,被我給攔住了:“師傅,河西江大新校區。”
江城大學在河西高新區建了一個校區,老校區在南城區中心地段,也算是百年老校,以前還能滿足學生的需求,隨著擴招,已經人滿為患。
出租車朝著河西新區駛去,薛山皺著眉盯著我,冷冷的問:“什麼意思?”
“山哥,對方昨天白天砸了武館,晚上燒了房子,我覺得現在應該低調一點,最好不要讓駱向明知道我們的行蹤,剛甩掉尾巴,對方肯定能猜到我們回東城區的家。”我小聲的說道。
“我要回去看看。”薛山的聲音有一絲毋庸置疑的冰冷。
“山哥,小不忍亂大謀,我知道那是祖屋,但是回去看看又能怎樣?隻有駱向明的血才能祭奠被燒毀的祖屋,而想要殺駱向明,必須先保護自己。”我說。
經過一個晚上的思考,此時此刻自己的頭腦很清醒。
“我薛山從來不當縮頭烏龜。”可能祖屋被燒,薛山已經徹底暴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如果不自己昨晚死命抱著他,估摸著肯定會找駱向明拚命。
“山哥,你聽我說,即便要找駱向明拚命,我們是不是也要先打聽清楚他的行蹤?”我急忙開口說道。
薛山眉頭緊鎖,沒有再說話,不過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可怕。
“俗話說,保存自己,才能消滅敵人,山哥,荊軻刺秦,他一開始也要隱忍,圖窮匕才能現,咱們不能連駱向明的行蹤都不知道,就拿著匕首滿大街的嚷著要殺他吧。”我再次勸說。
最終薛山在我的勸說下,微微點了點頭,後背靠在座椅上,微微閉上了眼睛,不過胸口起伏著,估摸著心裏的怒火萬千丈。
呼!
我微微呼出胸中的濁氣,此時的自己有憤怒,但是更多還是內疚,本來不關薛山的事,現在連累他家祖屋被燒:“駱向明,你糾纏玉姐,還想把老子扔冷水江裏喂魚,砸武館,燒祖屋,這一筆筆的帳,老子給你記得清清楚楚,早晚跟你算。”我在心裏暗暗想道。
這件事情肯定沒完,但是表麵上要認慫,韓信當年受了胯/下之辱,勾踐連差夫的鞋子都舔過,這次我也想學學古人,裝孫子認慫,然後暗中調查駱向明,光頭死之前說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一旦找到他跟毒龍接觸的證據,捅到忠義堂那裏,就夠他喝一壺。
二十分鍾之後,出租車停在了江大河西新校區門口,我付了車錢。
薛山下車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好像在問:“現在怎麼辦?”
經曆過這次的生死,我的內心好像有了很大的變化,以前遇到很小的事情,都會耿耿於懷或者緊張的不行,可是現在即便是麵對駱向明的追殺,感覺也不是那麼害怕。
我的模樣還是原來的自己,但是內心清楚,其實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親手殺了一個人,過度的驚嚇差一點讓自己沒有挺過來,高燒不退,醫院都下過病危通知書,算是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山哥,我們先租個房子,這邊的房子基本都是租給大學生,便宜,還有附近的消費群體都是大學生,吃飯買東西都方便。”我說。
他點了點頭,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一個小時之後,我才把房子租下來,二室一廳,打掃的很幹淨,房租也不貴,隻不過一租就是半年,又去買了一些生活用品,打包了二份盒飯,我和薛山算是暫時在這裏安頓了下來。
忙活完了,已經快中午了,我和薛山吃著盒飯,他突然開口說道:“如果駱向明不罷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