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輕微的潔癖,這也是為什麼,懷孕的一年來,他從沒碰過自己。

秦暖很清楚……

果然,顧夜寒身形瞬僵,吻就滯在她脖頸間,粗重的呼吸撲散,沒有下一步動作。

“我本以為我還可以做顧太太,不想影響霍炎的前程才一直祈求你原諒,既然孩子已經沒了,我也不想再做戲了……”

她沒有去看他的臉色,自顧自說謊。

顧夜寒坐直了身,視線裏,隻瞧見她眼角地清淚滑過了鼻梁。

所以,他是戴了綠帽,喜當爹,一切順利,還得給霍炎養孩子?

“霍炎不知道,那晚是我主動的,你不要找他的麻煩……呃……”

突然,秦暖的衣領被揪起來,她上半身騰空,在顧夜寒手裏猶如一隻小雞仔。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他聲音很平靜,但冷意十足。

“我不愛你!聽懂了嗎?”秦暖終於扭頭正視著他,目如死水。

世界,仿佛安靜了。

顧夜寒靜靜地看著她的臉,她的眼,明明是那個與自己許下海誓山盟的女人,但卻陌生至極。

許久,放開了她,他撿起衣服搭在手腕,隻留給她蕭索的背影,“離婚協議送到你家。”

秦暖躺在床上,聽著腳步聲遠去,聽著房門開合,耳邊靜謐隻能聽到自己輕微的啜泣聲。

她愛!

怎麼會不愛!

哪怕他當肯相信自己半句話,也不會鬧到今天這種地步……

寶寶,對不起,給不了你完整的家。

眼淚濕潤了被子,她側身蜷縮著,壓抑的哭聲漸漸放大,最後哭到提不上氣。

“哥!”

顧家,顧軟聽到院子裏汽車引擎聲立馬小跑出門迎接,赫然見顧夜寒踉踉蹌蹌下車,手裏的西裝外套沒抓緊,掉在了地上。

“哥,你喝酒了?這……這是喝了多少啊?”她扶著顧夜寒,能嗅到濃烈刺鼻的酒味。

“滾!”

顧夜寒將她推開,搖搖晃晃踩上進門的台階。

“哥?”顧軟愣在原地,印象裏,這是顧夜寒第一次對她說“滾”這個字。

發生了什麼?

她不死心,去扶他的手,嬌嗔道,“哥,你怎麼了呀,你這樣子,我會擔心的!”

“讓你滾!有多遠滾多遠!”顧夜寒一腳踹翻了樓梯旁的小書架,“都給我滾!”

他酒品一向不錯,而且海量,到底是喝了多少,還醉成了這樣?

顧軟不遠不近地跟著,目送他抓著樓梯扶手一步步上樓,進了臥房,像一灘爛泥似地躺在了床上。

“哥?”

房間裏隻有均勻的呼吸聲,顧軟嚐試著靠到床邊,蹲下身,看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