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陳玉容便加快了腳步,但沒有走去施粥棚那邊,而是去找了昨日見到的那個大嬸。
大嬸正在曬衣服,見著她來了,笑著迎了上來,昨日的小孩兒先撲了過來,笑容甜甜的。
“姑娘你怎麼來了,這種地方還是少來一些。”說著大嫂看到秦笙領著的藥箱,“你這是……大夫?”
“是的,我昨日見到很多人受了傷,想著城內的醫館診金不便宜,便想著來幫幫忙。”
“你真是個好人,說實在的,朝廷有給施粥,卻沒有找個大夫來看,很多在路上傷了的,想要去找大夫,可是看著是流民,那診金高得離譜,大家也隻能買點傷藥回來自己包紮。”
說著,大嫂歎了口氣,也是頗為無奈。
“如若你當真願意幫忙看診,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大家都會謝你的。”
“我也不過是出一份力罷了,話說,今日來施粥的是哪家呀?”
“不清楚,反正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大嫂說的有些嘲諷。
秦笙也發現了另外一個孩子手裏端著的飯碗,裏頭的米粥很明顯,比起上一次來她們吃的,要更加容易飽肚。
“看來是來了大官了。”
“可不是!”大嫂說道,“往日裏哪有這樣多的白米,能有米湯已經很不錯了,今日來的大官據說是那安郡王身邊的親信,特意呆了震災的米糧和銀子,要不是為了銀子,這些人會那麼好心麼?”
說著,打掃又歎了口氣,太多的無奈。
“我還算好了,起碼還能回家,可這些人是當真沒了家呀。”
順著打掃的視線望去,很多領了米粥的人證狼吞虎咽地吃著,有家人的還要分給家人,恐怕也是難得能吃到這麼多的白米。
果然,大昌國的官場是如此的腐敗。
安郡王就在不遠處的邊關打仗,這裏的人卻還是中飽私囊。
不過這些事兒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解決的。
想了想,還是拉著秦笙朝著裏頭走去。
這流民村不大,但也能看出三六九等。
這最外頭的流民穿著都是比較好,應當以前也算是富人家的。
這往後走,就更加的淩亂,傷病的人也越來越多,大都是一些沒啥能力的老人。
而且因著是沒有及時處理,很多人的傷口已經腐爛,導致身體不能移動,吃喝拉撒在一塊兒,當真是難聞。
她拿出了口罩和手套,與秦笙裝扮好,這才走到以為被一個小年輕喂食的老人身邊。
“你們幹什麼?”那小年輕估摸著十幾歲,見著他們過來十分筋惕。
“我是個雲遊的大夫,見著這裏有流民,便過來瞧瞧,我能看看他嗎?”
小年輕沒有動,倒是躺著的老爺爺咳了一聲,拍拍小年輕的手,這小孩兒才讓開。
陳玉容也沒有搭脈,而是直接撕開了老人身上包紮的紗布,當揭開的那一瞬間,一股子惡臭撲麵而來,隻見這那傷口已經腐爛,還有很多膿包,十分惡心。
“爺爺!”小孩兒也看到了,十分震驚。
“笙哥!”她喊了一聲,秦笙立即就拿出了趕緊的布撲在地上,拿出了她專用的手術刀。
“大爺,你這傷口已經化膿,我需要給你清理傷口,不然這樣的傷口擴大,對你會有生命危險,但是會很疼,您能忍住嗎?”
老爺爺吃力地點了點頭,但為了避免病患疼得咬舌頭,讓秦笙給了一塊布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