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那道傷疤的確是讓人觸目驚心。
“謝謝你啊!”我誠懇地說出這句話來。要是沒有糯邁,照那道傷疤的力度看,恐怕我早就被撕得粉碎了。
糯邁臉上沒有喜悅,沒有悲傷,他甚至連頭都沒有點一下。接受我的道謝還是說理應接受不必回應?
“對了,馬臉仔怎麼樣了,還有其他人呢?”
糯邁噗嗤一笑,“自己還身在危險之中,還有功夫擔心別人?”
“危險?”
“難道你竟然幼稚地認為危險已經解除了嗎?山彥可不是那種輕易就放棄的動物啊!”
我愣住了。
“傳說山彥是那些難產的女人死後,魂靈不得安息凝聚彙集附身在猴子身上產生的怪物。怨念,對生的留戀,讓它們的靈魂扭曲。因此,它們變成了在外表上人不像人猴不像猴的樣子。怨恨,執著是它們的本性,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是它們的能力。你也看到了它剛才挨了好幾棍子,一丁點事都沒有!”
的確如此。
“這麼說它還會回來?”
“它會一直在樹上盯著我們,隻要我們稍有破綻,它就會襲擊我們。不過,真正的危險是……”
“是什麼?”我急切地問道。
“你最好不要動。”糯邁說道。“剛才它們隻是玩玩,在再打下去,恐怕它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手下留情?!你的意思是剛才它還沒有施展本領?”
“不然你會怎麼以為?就剛才的力道也能把這道傷疤劃出來?笑話!”
的確如此!我的心又是一陣急速跳動。我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那該怎麼辦?”
奇怪,在危險之中,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裏,我忘卻了場口人們的閑言碎語,還有在那些閑言碎語之中養成的厭惡之情。
雖然月明,但也不足以亮到讓糯邁發現我的臉色變化吧。
“不動。”
“不動?!”
“嗯。別忘了,我們還在鬼打牆的陷阱裏!”
是,就是因為鬼打牆,所以我才沒有跑掉,反而驚動了山彥。或許這鬼打牆就是山彥設下的陷阱!
“隻要天亮,山彥就會隱形遁跡。”
好吧,看看天色,月已經西沉。待要天亮,也得過三四個小時吧。
難道就要在這裏不動地等待著嗎?其他人怎麼樣了?
我心中暗自盤算。
“下次碰上鬼打牆,千萬不要跑了。都是白費力氣。”
“哦?那該怎麼辦?”
“鬼打牆,都是陰氣重的地方才會有。天一亮,陰氣就會被陽光驅散,自然無事。如果不等,那麼,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隻要在腳下挖一條溝,垮溝而過,必然無事。”
“這是怎麼回事?隻要一條溝這麼簡單?”
“陰氣行平,遇彎不轉。隻要一條溝就破壞了平的鬼打牆,所以不攻自破!”
“那我們何不挖一條溝出來?”
我有些激動。
糯邁卻搖搖頭,“不行。在你的背後有一隻山彥,在我的背後也有一隻。你我現在護著彼此,它們也不敢動。隻要彎腰,他們就會攻擊,而且一定是一擊斃命。你想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