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和我趁機將仍處於昏迷中的兩個人拉到了旁邊不遠處的榕樹底下。那裏遮出了一大片的綠蔭,更重要的是,巨大的榕樹能夠帶給我們一種安全感。至於這種安全感是否可靠,那並不重要。
勒圖也一步一步退回來。
到了榕樹地底下,他立刻撲到露西拖回來的那人身上,悲戚地呼喚著。我聽出來,他稱呼那個男人是“爸爸”!
“他是你爸爸?!”我驚訝了。
勒圖,這個家夥可是從來沒有跟我提起他的爸爸。
從我們認識時起,我就沒有聽他談起過他的爸爸。從來沒有!
他會提起他的媽媽,雖然已經去世了,病死的。但隻要我提到他的爸爸,他就立刻緊緊地抿住了嘴,不再說話。
勒圖是我認識的這個奇怪部落裏的第一個人。他留給我的印象就是從來不會說胡話。這樣雖然顯得十分呆板,但也是一種難得的品行。我想,這或許跟他從小就生活在這樣一個與世隔絕的部落裏的後果吧。
沒有想到,他的爸爸竟然是在這種情況,這種場合下出現在他的麵前。
而且還是這樣一種狀態!昏迷假死的狀態。
“爸爸,爸爸!……”勒圖叫著。
那男人絲毫沒有反應。也許他早就已經遭逢了不測,死了。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爸爸,救救我爸爸吧!”
勒圖跪在地上,朝我和露西哭訴、祈求。
我們又能怎麼辦呢?地上除了勒圖的爸爸,我的好兄弟馬臉仔也沒有醒過來呢。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將他們從夢境中叫醒過來。
露西和我兩人麵麵相覷。我有心想要把實情告訴勒圖,又擔心他承受不了如此多的感情危機。但是不告訴他實情,他是不會罷休的。
這一點,看他的眼睛就你能判斷的出來。
這樣的事情對他這麼小的人來說,來的太早了,命運對他是太不公平了。
“勒圖!勒圖!”我上前抱緊了他,“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爸爸,還有我的兄弟都救醒的!”
我說這話不過是對勒圖的安慰罷了,要說到是不是真的能夠救醒他們,我心裏也沒有底啊。
勒圖爸爸,馬臉仔的呼吸都很正常,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但是不管怎麼搖晃,怎麼呼喚,他們都沒有反應。
“喂,喂喂!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將來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呢!你跟這小子這麼熟悉,為什麼不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露西說的對。大飛蛾暫時退回去了,但是,被繁殖催迫的它是不是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我們?那些被產了卵的人會怎樣,那些卵又會怎樣?教授和約翰周至今還沒有下落……
“勒圖,你不要哭了,露西說的對,現在我們還不能哭。你得告訴我們,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祭壇的頂上,還有,你爸爸他為什麼會在祭壇裏麵?部落裏其他的人呢?”
我擦掉勒圖臉上的淚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