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這個部落中那個醜陋到了卑賤的祭祀製度嗎?”牛本興往上挺了挺胸,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他的胸膛中奔騰著。
“你曾經寫道,這個部落的祭祀遴選製度是類似藏傳佛教的轉世製度,但比那個要殘酷千百倍。當祭祀還在世的時候,他會留下預言,說明自己在部落中轉生到哪個嬰兒身上,而在那一天出生的嬰兒中就會有一個被選中當做是祭祀轉世的人。這個孩子一旦通過遴選,確那麼,在他十歲的時候,就會在一年之中月亮最圓的那個夜晚,在祭祀中擔當大祭司,原來的大祭司則會在那天結束自己的生命,讓靈魂得以順從神的引導,進入到被選中人的軀體之中。儀式過後,從那時起,那個孩子將負責整個部落的運轉,也就是從那時起,他沒有個人的自由,沒有個人的生命,隻有部落,隻能為部落而生,為部落而死!那是一種絕對的集體犧牲主義。”
“嗯,是。不過,還有一條我沒有寫出來。那就是,如果那個被選中的孩子在繼承之前逃跑了,不見了,那麼,他的父親將代替他暫時當做祭祀靈魂的容器,而她的母親則因為看管不嚴而被殺,最為慘絕人寰的是,執行這個命令的人將是她的丈夫,那個可憐的父親!”
“你,你就是那個被選中的孩子?”李教授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牛本興點點頭,“不錯,而且是那個在山林中走丟的祭祀繼承者!”
“那麼,你的父親,還有你的母親!……”
“我的父親成了暫時的容器,他殺了我的母親,因為我不在,父親死了又把靈魂轉移到了我的妹妹身上!而當我從外麵的世界回到這個部落,想把它帶回文明世界的時候,這個部落的人卻因為那個祭祀製度,將我的妹妹殺害,讓祭祀的靈魂依附在我的身體上。這就是祭祀的詛咒,隻要是被選中之人,無論到何時何地,都將找到他!”
他說的異常平靜。隻有曾經品嚐過大悲傷的人才能如此平靜地說出來。
“所以,你才要毀了這個部落,從根本上毀了這個部落?!”
“不,這不隻是我一個人的意願。當祭祀的靈魂從妹妹的體內進入到我的體內時,我就好像感覺到了悲傷、怨恨、孤單、冷漠等等感覺。以往那些被寄居人的不滿和他們的業念,還有所謂的祭祀的靈魂力量,都因為我的憎恨和仇恨而蘇醒了,它們彼此相知,有了那種隔世相逢的知音感覺,因此,我們製定了這一場計劃。”
“利用祭祀,把所有人消滅掉?為什麼隻有男人,而沒有女人?你這分明是在狡辯?!”我吼道。
“是因為那隻大飛蛾隻會選擇男性啊,並非是我有意將她們留下。這些被留下的女人,也會被我一天一人地殺死!我把她們的屍體丟棄在那個陷阱中!在那裏,她們的靈魂將不能重新進入到輪回中。這個被詛咒的種族就可以得到淨化,洗清自己的罪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