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道而行又耽誤了我們三天的時間。在這三天時間裏,椿跟所有人都熟悉了。當然,露西還是有些敵意。但已經不再像剛開始那樣針鋒相對了。
椿有一種特殊的魅力。這種魅力讓每個人都願意跟她接近。我想不到為什麼會這樣。跟她說話,就是在跟另一個自己說話一樣,每一句都很合意,覺得眼前這個椿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姑娘。
我們來到的地方是原始森林的深處,一切都跟外界不一樣了。毒蛇會在樹枝上爬。螞蟻也會噴出火辣辣的液體來,落在裸露的皮膚上能感覺到十分疼。但值得慶幸的是,一路上我們竟然沒有遇到森林居民的突襲。
看來外界所傳的也並非都是真的。
椿對這個地方完全沒有印象。她的記憶仍然沒有完全恢複。這件事在馬臉仔看來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
馬臉仔這家夥的好心腸早晚會害了她的。難道他不知道,在其他人內心深處對椿這個人實際都打著一個問號。
這一天,我們越過一條小溪流——這裏已經是高山的山腳,溪流是最常見的了,它們會一直往下流淌,逐漸彙入大河之後——進入一片開闊的草地。
這是一片長著茂密高高的草的地方,它被樹木環抱著。這裏的居民砍伐掉樹木,用火燒光地麵上的雜草枯枝,然後種上芋頭。在周邊還留有火燒時提前鏟好的斷火層,扒開地麵,漆黑的泥土中是焚燒過的痕跡。
這是一處農耕過的痕跡,也就是說我們正在靠近一個居民點。也許這個居民點早就荒棄了。但這仍然讓我們擔心。冒然靠近他們,尤其是居住在森林深處的居民,是特別危險的事情。他們可能會把我們當成入侵者,一箭射穿我們。
李教授提醒我們注意身邊的樹幹,特別是被砍掉樹皮的樹木。那是部落領地的標誌。一旦侵犯到了領地,就可能會遭受到攻擊。我們必須在領地之外前行。
約翰周是投資的老板,進山以來一直受到特殊的對待。他向來走在隊伍的中間。但是進到森林中後,這個待遇就不得不取消了。現在每個人都沒有差別,都是那自己的命在賭。誰的命也不比別人的更賤。因此,所有人都必須輪流在前麵開路。
李教授和椿都不能獨自開路,因此,他們兩個人結伴前行。椿沒有體力上的優勢,但好在熟知如何在林中行走。兩人搭配倒也合適。
輪來輪去,到了約翰周在頭前開路。露西緊隨其後。約翰周是富家子弟,雖然身體強健,但是要說到對付林間生長的蔓藤,他卻並不在行,因此行進的速度很慢。
等到輪換的時候,他已經累的不行了,實在走不動了。我們隻好休息。
休息時,我隱約聽到頭上有鳥在叫,聲音還很悅耳動聽。這種叫聲誰也沒有在意,就當是聽音樂了。
然而,這種叫聲並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大。我睜開眼往上看。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有那麼多的鳥啊!
少說也有二三十隻,都蹲坐在樹枝上,叫個不停。約翰周正在一旁驅趕那些鳥。
奇怪的是,這些鳥根本就不怕人的。不管約翰周如何揮動胳膊,它們也都不理不睬。眾人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