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身法敏捷。她抓住了所有人都吃驚發呆的空隙,快步向前。不等糯邁反應過來,露西已經到了他的跟前。啪——地一聲,露西的拳頭帶著淩冽的風聲重重地打在了糯邁的左臉頰上。

哇——,糯邁大叫一聲,嘴裏已經噴出血來!他的身體打了一個旋轉,仍然收不住力道,往旁邊蹬蹬退了三四步,噗通一聲俯身摔倒在地。

“小——”我本想提醒露西注意身後那些部落人。他們見到糯邁摔倒在地上,一定會前去救助,或者是攻擊露西。但還沒有等我說完,眼前一幕令我吃驚,令我欣喜。

吃驚的是那些部落人竟然如同同時中招一樣,一個一個地噗通噗通摔倒在地上。欣喜的是,押著我的兩個人的手也猛地一抖,力道也頓時消去了。

我趁機跳起來,猛踩二人的腳趾。我身後這兩人高大魁梧,若是以力氣論,我不是他們之中任何一人的對手。即便發生了如此有利的變故,我也不敢妄自托大。但這腳趾卻是人身之中最為薄弱的地方之一。它受疼勢必牽引全身不能動彈。這就是四兩撥千斤的道理。

二人叫也沒叫,相繼摔倒在地上。真是奇怪,到底是為什麼呢?眼前變化之快已經不允許我仔細考慮其中的緣由了。

趁亂馬臉仔也從竹筒牢房中逃了出來。他身形瘦小,十分靈活,又懂的這竹篾的弱點,竹筒牢房根本就難不住他。他逃出之後,又將約翰周、李教授從竹筒牢房中救了出來。

大家都脫了困,氣勢頓時雄壯起來。對方則是一片狼藉,不堪入目。我們快速聚攏在露西周圍,提防糯邁和部落人又耍什麼樣的花樣。

然而片刻之後,糯邁和部落人都沒有任何動靜。果然,露西剛才的一拳打的太重了。

“把他們全都殺光!”約翰周吼道,“這些人全都是垃圾,他們一旦醒來,就會把我們全部殺死!”

約翰周的聲音變得尖細刻薄,與此前真是判若倆人。我吃驚地看著他。

我一回頭,發現同樣的表情也掛在別人臉上。

“怎麼,你們不同意?”約翰周看到了眾人臉上的顏色,這才說道。“難道你們喜歡被人殺死,還把屍體放在路上?何況,現在根本不是發慈悲心的時候,如果不殺了他們,將來死亡的人就會是我們自己。來來,大家一起動手!”

約翰周從腳邊的地上搬起一塊石頭,走到最近的一個部落人跟前。他將石頭舉過頭頂,準備要砸那部落人的頭顱。

如果石頭落下,部落人的頭顱勢必如一拳打爛的西瓜,花白腦漿都得流出來。

“慢!”竟然有兩人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

首先叫出來的是馬臉仔。另一人居然是椿。

馬臉仔上前一步,“請不要殺他,他不想死,他也是被人擺布身不由己。”椿則沒有說話。

約翰周愣住了。恐怕他沒有想到,阻攔他的人竟然是馬臉仔。在他眼中,馬臉仔或許連一個嘍囉都比不上。一路上,他也很少關注這個瘦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