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線可不是胡來的。在場口,這可是專門有人來做這件事。它不僅關係的是看到裏麵的玉質如何,還會影響到雕琢成玉器時的構思。所以才有“一線關天”的說法。
劃得好一切就賺,賺得你晚上做夢都笑出來,劃得不好一切就賠,賠的你叮當響!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它就有這麼大的風險!
換個普通人,不用說錢的事,就單說這種風險,是不是能夠承受的了?我看,這還真是一個問題。你不用賭石,試一試賭錢,賭一千,輸一千,你是什麼感覺?百爪撓心,恨天怨地!
這就是賭石,這就是“賭”,賭的不光是錢,賭得還是那種過山車一樣的心境!它帶來的快感比什麼都強烈,都吸引人,它就是魔鬼,抓住的不是肉體,是精神,是靈魂。
所以說,賈爺猶豫是有道理的,是可以理解的。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蟒紋。至於怎麼切,我想他心裏鐵定沒有底。到了這時,他額角上也滲出汗來了。
他心裏也很緊張!
真到了這個關鍵時候,他才明白自己的處境很微妙。這一切下去,賭上的可不是那二十萬的問題。
他這時才真真正正明白,剛才李爺的話並非是虛言。這一切下去,他必須得贏。
但是真的能切漲嗎?真的能贏嗎?這個誰也說不準!
賈爺看看李爺,眼神中都是求助。李爺也撓頭,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也是一樣。
兩人把石頭拿在手裏,你看我,我看你,四隻眼睛再看看那件黃沙皮。真好像是拿著一塊火炭!
此刻騎虎難下,是刀山也得上,是油鍋也得下!
周圍幾十雙眼睛都巴巴地看著他們倆,那年輕的解玉師也等著他們的回話。
場中賈爺和李爺互相咬耳朵,爭辯著應該怎麼切。圍攏的人也不閑著,也都議論應該如何切。賈爺和李爺是真著急,圍攏的人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看起來,賈爺和李爺合力也沒有一個統一的意見。
籌劃議論了十多分鍾,仍然沒有結果。
年輕的解玉師微微一笑,他也看出來了,賈爺根本不知道這種黃沙皮應該如何切。
“賈爺,這樣吧,我先去回個話,您什麼時候想切,咱們就什麼切,您看怎麼樣?”
要是謹慎起見,這個時候賈爺順台階下,拿著石頭走人,回家好好研究,開天窗也罷,冒冒失失地切也罷,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隻要不在這賭石場上,你切成什麼樣都沒有關係!
再說,洪幫的賭石場是賺錢的地方,也犯不上為了一句話要死要活的。人家這是留了活口風了。
但賈爺是麵上混的人,一聽這話,心裏就有點不高興。怎麼,這是嫌我合計的時間長了。他抬頭再往周圍一看,謔,全是眼睛。
這時候,要讓賈爺再說“好,你先回去,讓我再想一想。”他可說不出來了。
隻見他把胳膊一甩,推開李爺,“我定了!就這麼切!”
他劃的那條線與蟒紋平行,距離它大約有兩根手指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