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危難急智(1 / 2)

“賊子,爾敢弑君?”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老者卻是徑直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在了熊逢的麵前。

那屈剛的臉上盡是冷笑,而後踏步向著老者而來。

熊逢倒在地上,顫顫的看著滾落在腳下的人頭,眼眸的餘光注視到了身前那個兩腿發顫,卻依舊堅挺的站在自己麵前的老人。

“老東西,你也下去陪他吧!”

屈剛緩緩邁步走到了老者與熊逢的麵前,而後徑直高舉手中劍,便要向他斬去之時,四周群臣當即震動,卻被那些個手持銳器的甲士攔住。

“住手~”

也不知從那裏來的勇氣,眼看著老者便要步熊超與熊文的後塵之時,那熊逢卻是突然厲喝一聲。

那屈剛的手中劍本能的停在了老者的脖勁之前,而後偏頭看著癱倒在地上極力掙紮起身的熊逢,不由得一笑,口中道:“君上,可還有旨意交給微臣去辦。”

話音方落,手中劍卻是徑直一劃。那老者的麵色當即一變,而後伸手指著屈剛,張口欲言之時,隻來得及吐出幾口血沫,便已氣絕。

“你...”熊逢腳底發軟,卻是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看向倒地的三人屍體,卻是咬牙道:“孤為君上,就算是要死,也不能死在你這匹夫的手裏。請自絕於祖廟。”

他的話音方落,那羋華夫人便是一聲冷笑,口中道:“屈剛,你還在等什麼?”

話音還未落下,那熊逢便已閉眼,口中喝道:“夫人,我可是你的親子。”

那屈剛高舉的長劍徑直落到了熊逢的肩膀之上,而後偏頭看著羋華夫人。

什麼羅國君上在屈剛眼裏都是放屁,但羋華夫人親子這個身份,卻是由不得他不鄭重。

那羋華夫人卻是無論如何也未想到熊逢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得為之一愣,而後靜靜的看著熊逢,想要看看他接下來打算說些什麼。

“夫人,哪怕是你未曾以我羅國夫人身份自居,但孤的身體之中畢竟流淌著你一半的血脈。兒自知今日必死,羅國江山也將易主。弱肉強食,怪不得夫人,但兒畢竟是一國之君,哪怕是死,也請母親與兒一個體麵的死法。”

他的一個‘母親’,卻是當即便讓那早已經心思如魔的羋華夫人心頭一顫,而後暮然回首,卻是想起他已經有數年未曾叫過自己‘母親’了。

心底僅有的那麼一絲的母性被喚醒,而後看了一眼滿臉血漬的熊逢,心底莫名的一軟。

“罷了,念在你這肉體也是羅國血脈的份上,便讓你自絕於祖廟吧!”

話音方落,眾多被控製的朝臣便都在刹那間幡然落淚。

而那屈剛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一絲猙獰的笑容,口中道:“還真是要多些你呀,君上,讓微臣免去了‘弑君’的罵名。”

哈哈大笑的令人押解著熊逢與百官向著羅國祖廟而去。沿途的百姓看著羅國君上滿臉血漬的被屈剛帶走,個個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於此同時,一個身高七尺的男兒也在人群之中目睹了這一切,他緊了緊手中的佩劍,而後看了一眼屈剛等人離去的方向,卻是一咬牙,又將佩劍放下,然後大喝道:“老板,來一碗酒。”

少頃,酒水飲罷,卻是一把摔碎了酒碗,口中道:“酒錢尚且記下,若能活著回來,定少不得你一場富貴。”

他的話音方落,那酒肆老板便是一愣,而後怒聲道:“哪裏來的鱉孫,竟敢在老子的酒肆裏麵吃霸王餐?來人呀,給我打~”

......

羅城西效先祖廟,五十名甲士壓著文武官員以及狼狽不堪的羅國君主來到了這裏。看著那方才因為先主‘入住’而修繕了一番的先祖廟,熊逢的臉上頗不是滋味。

心底悲戚不已之時,那屈剛卻是將手中劍架在了熊逢的肩膀上,口中道:“君上,請吧!”

話音方落,卻是徑直將一名甲士腰間的短劍丟到了地上。

熊逢雙目赤紅,而後徑直自地上撿起了青銅短劍,緩緩邁步走進了祖廟之中。

“君上~”“君上,您......”“君上,待為君上收斂屍身之後,老臣便來陪你。”“君......”

眼前的這一群由先主遺留下來的老臣,或許每一個在熊逢的眼中都算不得是有什麼‘才華’與‘能力’之輩,他們的一生或許都十分的庸碌無能,但就在熊逢將死之時,他們卻是用他們的性命向熊逢詮釋什麼是忠,什麼是奸。也是他們,用自己的淚水與呼喊讓熊逢知道了,自己將來到底應該相信什麼樣的人。

他一步步走去,就如同一夜之間長大了的孩子一般。身上那種屬於屌絲的自我與幼稚正在逐漸的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