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時代的緣故,也許是因為生理差異。
女子因為身體不如男子強壯,再加上能夠為自己家庭帶來的經濟收入不如男人的緣故,故而造成了大多數家庭養家糊口的主要壓力落到了男子身上,所以造成了女性地位的低下。
但是在大周的天下,諸侯各國君室的女性卻不在此行列之中。她們或是從小接受教育,成年後便要肩負起和親的重任,她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身後國家的顏麵,若是太過於低眉順眼,那讓大國的威嚴何存?
就像是楚國的公主羋華夫人嫁給了羅國先主熊唬一般,雖然因為羅國乃是小國的緣故,所以她隻能被稱為夫人,但她自始自終都代表著楚國在羅國的威嚴,哪怕是她要謀逆造反,羅國也不敢殺她。
甚至是,在她造反失敗了之後,還要好吃好喝的供奉著,雖然可以實施軟禁,但其他方麵,卻是不能夠受到一點點委屈。
蜀山姬便是如同羋華夫人一般被培養出來的蜀國公主,隻是相比於羋華夫人,她更加出色而已。
高達八十以上的統帥,讓她能夠輕易的統領千軍萬馬為蜀國而奮戰,雖然不知道到底該是何等強大的對手方才能夠擊潰她,並且將她俘虜,但是熊逢卻是知道,她的骨子裏依舊維持著自己公國公主的驕傲。
以這般好強的女子,自身遭受淩辱之後,未曾在當時便徹底的瘋掉,那麼她的心中便一定有一個支撐著她咬牙堅持下來的信念。
不論是對蜀國的忠誠還是複仇的怒火,這些都是帶給她活下去的勇氣。
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表現得那般的心如死灰,但熊逢還是決定賭上一把,徑直開口用複仇之火來刺激她。
很明顯的有效,但那蜀山姬畢竟非是常人,不但統帥力高,而且智力也是不低,所以隻是經過短暫的壓抑之後,她卻是緩緩收斂起了自己流露出來的恨意。
熊逢並未曾得到她親口告訴自己想要的答案,但這已經足夠了。
隻要她不是真的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那麼總會有無數次的機會讓她落入自己的‘圈套’之中,畢竟這是一個合則兩利的交易。
當然,至於對誰更有利一些,卻是要看日後的走向了。
也就在熊逢思索著如何再一次撬開蜀山姬的心房之時,她破爛的衣衫之下竟然流出了一股股帶著惡氣的濃血。
熊逢當即麵色驟變,惡臭讓他近乎昏闕。哪怕是前世身處極度汙染的環境之下,也依舊未曾體會過這般滋味。
那蜀山姬見到熊逢的模樣,嘴角露出了絲絲苦澀,眼神之中卻多了幾分嘲諷。
“賤婢已是將死之人,君上若是有什麼企圖,恐怕是要落空了。”
她的話音方才落下,熊逢便是一愣,而後看著她的眼睛,卻是瞧出了她眼眸之中的嘲諷。
“莫非是,她是以為我將她買回來,是想要當成......”
熊逢的心底驟然印上了蜀山姬那一張精美的俏臉,雖然其上頗有汙穢,雖然燈火也是極為昏暗,卻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她傾城的容貌。
“你將孤當成什麼人了?”
熊逢仿佛是明白了她為何會對自己表現得這般戒備,而後心底沒由得生出了一陣陣憤憤之色。
“我是那麼好色的禽獸麼?”
熊逢的心底頗為氣惱的自問道,也就在他的自問方才落下之時,心底卻是沒有得一陣尷尬,腦海之中想起了熊小魚的眼淚,卻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臉上,這一輩子,恐怕都要在心底留下一個疙瘩了!
但不論是氣惱還是羞惱,在他滿臉憤憤的話音落下之時,那蜀山姬也是為之一愣。
熊逢一甩袖子,而後衝著一旁的熊小魚吩咐道:“替她沐浴,然後找個醫師為她治療一下。”
話音方才落下,熊逢便心緒難平的離開了關押著蜀山姬的屋子。
他本想搞定了蜀山姬之後便回房中睡覺,結果卻是因為蜀山姬的事情而鬧得窩火不已。
於是方才離開蜀山姬的居所之後,隻是猶豫了片刻,而後卻是徑直邁步來到了巴國老將武岡的屋子裏麵。
相比於被折磨得近乎已經殘廢了的蜀山姬,巴國的這位老頭子看起來除了精神有些萎靡之外,其他的狀態還是頗為不錯。
雖然熊逢頗為忌憚他的武力帶來了四個侍衛在身邊,但是他卻未曾流露出絲毫的異樣神情。
在熊逢端坐在他的對麵之後,他抬頭仔細的打量了熊逢幾眼之後,卻是突然開口問道:“你是如何察覺出老夫身份與其他奴隸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