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子當繼父(1 / 2)

“老夫現在已經不再是大司農,因為你這鼠目寸光的婦人,如今已經因為私征稅賦而獲罪,若非君上仁德,差點連老命都丟了。”

想到此處,那熊鎬心底便越是溫怒,而後在那悍婦錯愕的表情下又是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你為人妻子不守婦道,不思相夫教子,每日與外人鬼混,你以為,你做的事情老夫都不知道麼?”

話音方才落下,還不等那悍婦回過神來,便又是一巴掌抽到了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你嫁入我家十六年,自己無出,卻日日嫉妒思兒,稍不如意便藤條體罰。”

這一巴掌抽下去之後,那悍婦已經回過了神來,當即惱怒上前,破口大罵道:“老東西,你敢打我,我撓死你。”

“啊~”的一聲慘叫之後,那方才還暗爽的熊鎬卻是被那悍婦抓破了臉頰。

“砰~”的一聲響起,熊鎬怒急一腳將那悍婦踹倒在地上,而後抄起藤鞭便是一頓狠抽,打得皮開肉綻,好不嚇人。

那悍婦最初還是破口大罵,等到了後麵,卻是再也沒有怒罵之聲,隻是不住求饒。

眼看著悍婦氣焰越發虛弱,那熊鎬還未曾停下鞭子,竟有活活打死她的傾向。

那原本跪倒在地上,背上盡是血紅鞭痕的青年卻是突然起身,而後徑直攔在了婦人身後。

那熊鎬手中鞭順勢抽在了他的背上,竟帶起了一沫血跡。

“思兒,你......”

熊鎬當即大驚,急忙丟了手中藤鞭,而後去拉那熊思,眼神之中盡是驚異之色。

那熊思在熊鎬的攙扶下起來之後,卻是徑直跪倒在了熊鎬的麵前,而後道:“母親雖有不慈,卻畢竟是兒子的母親。父親若隻責罰,孩兒不敢過問。但父親已起殺心,兒鬥膽,為母親求情。”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之時,不論是熊鎬還是那悍婦都是滿臉的錯愕之色。

熊鎬甚至是指著悍婦問道:“這惡婦可是虐待了你足足十六年,難道你就不恨她麼?”

話音方才落下之時,熊思卻是搖了搖頭,而後道:“恨,但她畢竟是兒的母親,無論如何,畢竟照顧了兒子十六年,督察兒子習文練武,使兒子不敢有絲毫懈怠。”

熊鎬與悍婦同時愣住了,熊鎬的眼眸之中盡是悔恨之色,對於自己一直以來忽視的這個兒子充滿了愧疚。

至於那悍婦,眼眸之中的情緒可就複雜了許多,卻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母親,起來吧!”

就在此時,那熊思卻是突然轉身去扶悍婦。

悍婦愣愣的被他扶起來之後,眼眸之中卻是多了幾分掙紮之色,而後卻是一咬牙,徑直推開熊思,怒道:“誰要你這個小崽子來同情?老娘不要你扶,滾開。”

話音方才落下,便已將那熊思推倒在,正要離去之時,卻又忍不住回頭顧看,似是有些擔心。

索性那熊鎬眼疾手快,急忙將熊思接住。

她仿佛是鬆了一口氣,又仿佛是極為不滿。而後卻是冷哼了一聲,便徑直回房去了。

“思兒,你何苦如此!”

熊鎬滿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卻是第一次發現他竟然這般懂事,又這般惹人憐憫。

熊思卻是搖了搖頭,而後依靠著熊鎬的攙扶站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悍婦離開的方向,而後開口問道:“母親乃是父親當年在楚國人士的屈大夫之女吧?”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之時,那熊鎬便是一愣,而後偏頭看了一眼熊思,眼眸之中的溫情悄然減弱了幾分,而後詫異道:“你是擔心屈家?”

熊思卻是搖了搖頭,向著熊鎬拜了拜,然後道:“我是為了父親。”

熊鎬臉上的複雜之色更甚,在複雜的同時又是十分的欣慰。作為一個久經政事的父親,他其實並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乃是單純的孝子,至少在符合他孝道的同時,也要有著自己的想法。

否則的話,他的一生都將淪為別人的附庸,被各種條條框框束縛,哪怕能力再是出色,那又能如何?

想到此處,熊鎬卻是突然歎了一口氣,而後看了一眼眼前的熊思,而後道:“哎,若非是為父犯下大錯,能夠為你留下大司農的位置,今後在我羅國也有熊袁一脈一條富貴,隻是如今......”

他的話音尚未落下,那熊思卻是抬頭看了一眼熊鎬,而後問道:“父親希望兒子入仕?”

“君上雖然立誌讓整個羅國的國人都過上居有其屋,耕有其田,老有所依,幼有所養的日子,但他終究還是未曾明說是否會去處卿大夫階層的特殊地位,不管怎麼說,終究還是在朝堂之上方才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