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連的麵色有些陰沉,暗自惱怒那張錚學藝不精也就罷了,居然還明目張膽的在眾目睽睽之下玩偷襲這一出。
但他雖然縱跨,卻畢竟不是沒有城府的人,故而隻是目視一旁的侍衛將那張錚抬下去,而後卻是舉杯向著熊逢遙遙敬酒道:“羅國勇士果然是名不虛傳,鄙人禦下不嚴,竟讓門口做出偷襲這般卑鄙的小人行徑誤傷了壯士,真是鄙人的不是,這便自罰一杯,還請羅國君莫要將此事放在心上。”
他的言辭極為懇切,以至於熊逢都不太好收拾他了。搖了搖頭之後,熊逢偏頭看了一眼典韋,而後道:“不過是手下妄為而已,昭城主無需掛懷。”
那昭連喝盡了杯中酒,而後熊逢身邊便有一侍衛上前為那典韋包紮傷口。
這棱刺極為歹毒,若是刺在其他人身上,哪怕不是要害,恐怕也要血流難止。
但典韋卻絕非常人,他實力已經達到了某種境界,已經具備了控製周身肌肉精血的能力,所以不過是流了少許獻血之後,區區一條麻布便已經止住了他胳膊上的血跡。
眾目睽睽之下,他赤裸著受傷的左臂站在那裏,看上去威風凜凜好不嚇人。
那些個城中被請來湊數的士族鄉紳又那裏還有什麼心思吃酒飲宴?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卻是紛紛尋了各種借口走了大半。
那昭連也懶得去理會這些士族鄉紳的意見。他見到用強無法令熊逢欺負,便隻能用委婉的手段從熊逢的手中討要熊憐兒了。
於是就在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些微醺之時,他卻是與身旁的一名侍女耳語了幾句。
片刻之後,便有兩名相貌端莊卻又形態婀娜的楚國女子來到了堂中。
在那依舊殘留著幾分血跡的場中跳起了楚國的細腰之舞,就算是從來都對歌舞沒什麼興趣的熊逢都忍不住仔細的打量了許久。
等到兩名女子一曲舞罷,卻並沒有就此離去的傾向,反倒是在那昭連的示意下俯身湊到了熊逢的身側投懷送抱。
“哼~”那羋華夫人見到昭連遣美婢討好熊逢,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一般,當即冷哼了一聲,而後起身離席。
那昭連先是一愣,伸了伸手欲要挽留之時,卻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一般,而後徑直放下了自己的胳膊,隻是恭敬的道了一聲:“昭連恭送公主殿下。”
話音方才落下之時,那羋華夫人便已經離開了大廳。
這下子可就尷尬了,整個大廳之中除了熊逢一桌子之外便隻剩下屈驣已經兩個不知是何身份的陪客了。
這二人乃是昭連的親信,輕易間不敢離席,卻也是戰戰兢兢的正襟危坐。
一句話不說,就連筷子都不曾動一下,隻是響應那昭連的吆喝舉杯一同喝酒,也不知是那裏來的這般好的脾胃。
又過了三巡之後,兩個陪酒的家夥方才將手中杯一飲而盡,而後便先後倒在了桌子上麵。看得熊逢一陣心疼,暗自替這兩個為昭連效力的家夥惋惜不已。
那昭連卻是哈哈大笑,而後道:“此二人最喜空腹飲酒,次次飲宴皆是喝得伶仃大醉,倒是讓羅國君見笑了。”
話音方才落下之時,熊逢的心底便是一陣冷笑。
怕不是人家好這一口,而是你把人家給嚇得吧?
熊逢也不拆穿,隻是隨口搪塞了過去。他也喝了不少酒,但這酒的度數卻是低得可憐,與啤酒無異。
熊逢的身體雖然不曾常年飲酒,但心理上卻是根本就未曾將這酒水放在眼裏。故而神誌清明,看向目光開始有些渾濁的昭連,眼神之中盡是輕蔑無疑。
“想灌醉寡人,做夢去吧!”
熊逢的心底如此想著,而後卻是暗自為身邊的兩個美人兒可惜。若是自己已經過了孝期的話,想必隻需要與那昭連打個招呼便可以帶著兩個美人兒一同雙宿雙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