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熊逢在那殿內始終一言不發,群臣也就逐漸的將他放到了一旁,等到熊隍與那昭應商議出了建設何等規模的城池贈予羅國方才能夠彰顯出‘憐美人’的珍貴之後,熊逢便被楚王示意請出了王宮大殿之中。
出了大殿的熊逢還不能走,因為他接到了一名宦官傳遞過來的消息,說是大王在宮中設宴,到時候王室子孫以及羋華夫人都會到場,同時嚴令熊逢務必到場。
這相當於是一場楚國王室的家宴,若非是王族血脈都沒有資格參與進去。
熊逢一來是楚國少君也就是楚國太子的準駙馬,二來是當朝羋華長公主的子嗣,不論是那一重身份,他都是必須到場的。
對此熊逢也沒有太大的意見,說起來,羅國熊氏世代與楚國王族羋氏聯姻,一直相當於是近親結婚,說不定這血脈的濃度還要比當朝的楚王更‘純’一些呢!
當然,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近親不能結婚的說法,曆代楚王之中,也多有迎娶自己親妹妹為王後的事情。
用某位曾經率軍擊敗過大周王師的楚王的話來說,就是“我蠻夷,我樂意”。
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地步,為了國家的大義熊憐兒也真正的把自己送到了楚國的王宮之中。眼看著自己退親之事似乎已經成了白日夢,不論是出於何種目的,似乎楚國的公子稷都要將自己的長女羋昭嫁給自己。
熊逢也不能夠因為自己的‘婚姻’而影響到了羅國與楚國王室之間的和睦。
身受到了熊憐兒的感染,熊逢也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準備。
況且真正說起來,可憐的人恐怕不單單是他熊逢吧。那熊憐兒有傾國傾城之貌,換來了一座城池。
以當日在公子稷的府邸上所見,那楚國羋氏的長姬似乎也不遜色多少,也可以說得上是傾城之貌,結果卻是白送給自己,說不定還要搭上不少的嫁妝。
如此想來,熊逢的心底卻是好受了一些。
時間悄然流逝,熊逢心底想的事情很多,越想越雜,越想越亂。而越亂他心底對於熊憐兒犧牲帶給自己的屈辱感方才能夠悄然褪去。
他難以想象帶著這種屈辱感前往赴宴將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索性的是宅男自帶有一種‘健忘’的天賦。
“憐兒姑娘是自願的,君上你......”
熊思看著熊逢表情的變化,卻以為是熊逢因為心疼熊憐兒而控製不住內心的情緒。
他想要開口寬慰熊逢兩句,但他的話方才到了嘴邊的時候,熊逢卻是伸手打斷了他的話音。
“寡人知道,寡人知道......”
他的瞳孔之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種名為堅定的東西,這也是熊思第一次在熊逢的眼眸之中看到了深邃的韻味。
二人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裏,等到了朝會的結束,等到了宴會的開始。
在一名宦官的帶領下熊思離開了楚王宮,他回頭看了一眼高高的宮闈,仿佛能夠看到一個絕美的麗人在正在裏麵翹首以盼。
他的心底莫名的一陣觸動,腦海之中回想起了當初與熊逢的戲言。
“熊憐兒......”
他緊了緊自己的拳頭,在心底許下了一個或許自己都不相信的誓言。
熊逢邁步走進了楚王宮的後花園,那是宴會正式開始之前,用於這些參與宴會之人等候的場地。
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得詔令而來的王室子弟,其中以楚國的第三代少年少女居多。
楚王的妃子不少,這兒女自然也是不少,算上那些已經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的,一共有大概十來個子女。
而他已經五六十歲了,最大的羋華夫人兒子已經十六歲了。而長子公子稷也三十多歲,長女十五,也已經有了五六個子嗣。
而次子公子秧有四子一女,不過年齡都還尚幼,三子早夭,四子同樣夭折,五子今年不過十七八歲,與熊逢的年齡相仿,倒算是與第三代同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