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逢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平視眼前的女子打量了許久之後,熊逢卻是搖了搖頭,而後開口道:“一國之信仰關乎著君王的統治,我羅國雖是小國,但寡人還是希望羅國的信仰能夠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小說家雖好,但寡人覺得還不夠,無法肩負起羅國民眾信仰的重任。”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那許嬌同樣也是直視熊逢的眼睛,看到了他目光之中的清澈,不似作偽之後方才繼續開口道:“小說家的野心並不大,我們隻是需要一片能夠棲息發芽的土地而已。至於國人的信仰,自然歸於國君。”
熊逢的心底有些意動,而後抬頭看了一眼許嬌,方才繼續開口道:“如果寡人將來要你們小說家今後傳唱寡人需要讓百姓知道的故事,小說家是否願意無條件的為寡人分憂?”
想到了後世‘記者’的能量,他第一次看到了掌握輿論的可能。
熊逢的大同國策在十萬人之中傳播耗費了足足三四個月的時間方才完成,但如果有小說家在客棧勾欄甚至是一些尋常百姓聚會的地方替自己宣講的話,恐怕幾天之內便可以達成。
有組織的傳播信息,掌握輿論也就意味著掌握了民心。
民心如何提高一直是熊逢的一樁心事,如今若是能夠借助小說家的力量去完成,那方才是真正的雙贏。
“這對我們來說有什麼好處?”
許嬌有些好奇的看著熊逢,雖然幫助熊逢傳播一些故事與訊息不過舉手之勞,但是許嬌依舊渴望著能夠通過這樣的付出獲得一定的回報。
“就當作是寡人雇傭你們工作,每次都付出一定的報酬如何?另外,你們須得答應,今後未得寡人的同意,小說家一脈不得傳播危害羅國或者威脅寡人的言論。”
“這是自然。”
天下的國家很多,但卻並沒有多少國家願意與小說家合作。
他們沒有自己的思想,也沒有自己的治國方針,更沒有擔任國家官員的才能。
他們最擅長的是編造與宣講故事,這對許多國家的君王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哪怕是小說家通過信仰虛空造物的手段令人驚歎,但需要付出的巨大代價以及持續時間太短這種弊端讓它變成了雞肋。
許嬌本就隻是想要獅子大開口的與熊逢討價還價,沒想到熊逢居然真的答應了下來。
巨大的驚喜意味著更多的付出,許嬌也已經做好了將小說家‘賣身’的準備。
畢竟小說家現在已經到了一個極為危險的地步,聽上去稱之為一個流派是多麼的高大上,但實際上,因為沒有得到國家支持的緣故,許多出色的小說家都平白無故的被中原一些國家屠戮或者驅逐。
許嬌隻是一個女子,年不過二十五歲,便已經成了小說家的當代家主。
不單單是因為她是小說家百年難得一遇的優秀人才,最為關鍵的是,她與遍布天下的悅來客棧的大掌櫃關係匪淺。
得到了悅來客棧勢力的庇佑,她可以在整個天下的許多國家講故事,但卻根本就沒有辦法收徒授業。
但商人畢竟就是商人,哪怕是大掌櫃的與她的關係再為要好,也畢竟要考慮利益的對比。
小說家帶給悅來客棧的利益往往沒有悅來客棧支持小說家的付出大。
所以大掌櫃的隻答應庇佑許嬌,卻並不曾幫她分毫。所有的錢財都是許嬌自己通過說書去賺取的。
就連許嬌前往昭府詢問周野人刺殺的目標之時,也因為被昭連垂涎而不得不自毀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