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夔國劫法場(1 / 2)

夔國牛哤城城西法場,夔國儲君公子射意氣風發的坐在法場上麵,看著那個曾在夔國軍中享有至高聲望的將門熊恬一家,心底總難以遏製歡喜之意。

兩家本是同族,同為夔國開國君主的後裔,當年主君一脈無後,夔國君在近親旁係之中挑選了兩個孩子作為繼承王位的儲君。

其中一人便是這熊恬,隻是熊恬生性好武,並不喜文治之事,故而在與公子射的父親熊益的爭位關鍵時刻認輸,讓熊益得以順利即位為夔國君。

為了體現自己的君王氣概,也為了感激熊恬的讓位之情。

故而熊益在即位之後,便下令分封熊恬為夔恬君,明令自己薨天之後,夔恬子孫將享有第一順位繼承之權。

年輕之時的夔國君意氣風發,與熊恬之間的關係也是極為要好。

夔國君治民,夔恬君治軍,一時間,夔國上下君臣和諧,夔國國力也是日益劇增。

隻是十餘年之前,夔恬君卻意外的卷入了一場楚國的內亂之中,最終以失敗告終,並且因此惡了與夔國君之間的關係。

自那一日之後,夔國君便開始有意無意的從夔恬君手中收攏兵權,雖然二人表麵上的關係依舊和睦,但卻早已離心離德。

公子射成年之後,在發現了夔國君當年立下的繼承令之後,對於夔恬君一家便已經起了殺心,再加上夔國君的默許,公子射便更加沒有了約束。

他自知單憑自己的力量奈何不得夔恬君,若是正麵交手的話,恐怕根本就無須夔恬君出手,夔恬君手底下的那些驕兵悍將便會對他群起而攻之。

於是他便起了另外一番心思,通過針對夔恬君故交楚遊人逼迫熊恬對他主動出手,而後又在熊恬向他發難之際偽造將令調遣夔恬君麾下的親軍入城。

若熊恬隻是以自己的大將軍的身份嗬斥公子射,以他在朝中的威望,公子射哪怕是也是名義上的王儲,恐怕也隻有挨訓的份兒。

事情壞就壞在熊恬麾下的親軍入城,這樣也就不單單是政治身份方麵的壓迫,而是赤裸裸的武力威脅。

作為一國之君的熊益能夠心悅誠服的讓熊恬主動退出儲君之爭,他又怎麼可能會是一個無能之君?故而很快的便以雷霆手段調動夔國的王城近衛軍抓捕了熊恬以及熊恬一家老小。

熊恬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扣上了一個引兵犯君的汙名,再加上他曾經乃是夔國儲君的原因,故而許多人都懷疑他是心底不甘,想要重掌君權,並無人相信他是無辜。

故而在夔國,除了親近熊恬的一些軍方將領之外,便已沒有多少人相信熊恬是無辜之人。

如今熊恬一家監斬在即,那公子射意氣風發的站在高台之上,看向熊恬的眼眸之中盡是輕蔑,任憑你位高權重,但若是攔了我熊射的道路,也隻有死路一條。

心底暢快不已之時,距離那行刑的時刻也就越來越近,他要親自看著那熊恬的腦袋落地,然後看著他一門老小共赴黃泉。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也就在此時,他身旁的監斬官卻是突然冷著臉下令。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公子射的臉上便已經浮現出了一絲的不滿之色。雖然監斬官有監斬之權,但此時他公子射可還在這裏,身旁的官吏不問他的意見便自行下令,豈不是未曾將他放在眼裏?

公子射的心底有些矛盾了,他既希望自己的心腹大患能夠馬上被處死,卻又希望他們能夠多活一會兒,讓他多體會一陣這種勝利者的感覺。

隨著監斬官話音的落下,那遍體鱗傷的熊恬便突然抬起了頭來看了那手持青銅大斧的劊子手,眸中寒光畢露,卻是嚇得那劊子手身體一個哆嗦,高舉的大斧卻是怎麼也不敢麾下。

片刻之後,卻是兩腳一軟,然後便栽倒在了地上。

“哼,虎臣豈能死於匹夫之手。熊射小兒,可敢殺我?”

事到如今,人已到了法場之上,那熊恬如何會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被何人害了,故而聲音冷厲的衝著高台之上的公子射呼喝道。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那公子射便已是一聲冷笑,而後徑直從那高台之上翻身落到了地麵,拔出腰間的青銅劍,口中道了一聲:“虎臣?可笑的亂臣賊子,竟還敢以虎臣自居。莫非以為,本少君的劍便不利麼?”

他的言語之中盡是冷厲之色,對於熊恬的挑釁,卻是給足了麵子,當即便拔劍向著他一步步的走來。

看著持劍而來的公子射,熊恬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慌亂之色,他隻是滿臉平靜的盯著熊射,麵目之中沒有絲毫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