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流逝,羅國已在瀑布上遊蓄水多日,卻始終未曾等到暴雨的降臨。
因為有了破滅夔國的計策,所以熊逢接連半個多月都始終守在黃野山的山腰。
秋季逐漸到來,看著野外的草木逐漸的變得枯黃,百花凋零之季,熊逢的心底也略微的生出了幾分不妙之感。
與夔國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日久,但卻始終未曾將夔國的軍隊擊敗,以至於羅國的水稻秋種已經被完全打亂,若非是羅國傳來消息,說是楚遊人已經從庸國還有權國商人那裏買到了大量的糧草,恐怕熊逢接下來便要開始為結束了與夔國之間的戰爭之後的事情發愁了。
但上天似乎真的不助羅國,接連大半個月的時間,黃野山附近都未曾有雨水降落,偶爾有幾片黑雲生成,也很快的便被秋風刮走。
隨著時間的推移,心底越發不安的熊逢眉頭早已經皺成了一團,若非是廖化的計策確實精妙,並且夔國自始自終都未曾察覺的話,恐怕熊逢已經因為天不降雨而放棄了這一計策。
“若是能夠有擅長觀測天象的謀主輔佐便好了!”
熊逢的心底如此思量,一連大半個月都沒有戰事的羅國士卒們也逐漸的失去了最初的銳氣,熊逢不無揣測的想著,夔國始終卡在黃野山不進不退,其目的是否便是為了拖垮羅國軍隊的士氣了。
與熊逢的滿腹愁緒不同,隨著時間的推移,草木的枯黃,夔國君熊禦臉上的笑容也是越來越多,他時常拉著匡梓與匡燁來到了黃野山的山腳下指指點點,然後又指著羅國的方向,口出狂言道:“若能吞並羅國,寡人便將羅成賜予愛卿作為采邑如何?”
隨著多日的相處,夔國君熊禦對於匡梓越發的信任有佳,因為一切都按照匡梓所預料的方向在發展,羅國君到了黃野山之後,果真選擇了駐紮在他們之前選定的位置,當草木徹底枯黃,大火一點既燃之後,便是夔國火燒黃野山,羅國大軍將就此毀於一炬。
隻要羅國君的這三萬軍隊失敗,夔國君便可以大舉進攻羅國,失去了三萬羅國精銳的熊逢就算是僥幸逃得了性命,又該從何處調集糧草與兵力來抵抗自己?
夔國一方欲用火攻治羅,可謂待天時而動。而熊逢欲等暴雨水攻夔國,也是在看上天的意思。
在麵對刀兵交戰兩敗俱傷局麵的情況下,兩國都本能的選擇了在己方看來最為穩妥的方式。
再有幾日山間的草木也就該徹底的枯萎了,失去了生氣的枯黃草木隻需要一點點火星便可以燃燒起燎原大火,而夔國君熊禦還從國內緊急的調集了一大批的油脂之類的東西,隻等到放火之時,便要從黃野山四周同時燃起大火,徹底的斷絕紮營在林木之間的羅國軍隊的生路。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之間便又過去了三日,一大早匡梓便滿臉亢奮的來到了夔國君熊禦的房間,而後神情激動的衝著他笑道:“國君,時機到了。”
將要入冬的寒風吹拂了過了黃野山,帶走了山間草木最後的一縷生機,夔國等候了許久的時刻終於到了。
當匡梓滿臉興奮的來到了夔國君熊禦的麵前之時,他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而那年齡與他相仿的熊禦也是哈哈大笑,就如同一個孩子一般。
“好,太好了,接下來,便是一雪前恥的時候了。”
熊禦等候這一日已經等候了多時了,顧不得再繼續享用製作精美的食物,熊禦當即起身命人為他披掛,言語激動的說道:“來人呀,傳令下去,整軍備戰。”
熊禦的話音落下之時,那同樣等候在帳篷外麵的匡燁嘴角也浮現出了一絲絲的笑容,而後沉聲應諾。
他早已經準備了多時,隻等到夔國君下令的那一刻,匡燁當即一揮手,然後道:“傳令三軍,整軍備戰。”
大火可以將羅國的軍隊焚毀,但卻並不能直接燒死三萬人,畢竟人是活的,大火就算是燃燒得再為厲害,人還是可以人為的去滅火。
並且就在羅國軍駐紮的黃野山上就有一條河流,實在不行的情況下,羅國人還可以跳進河水之中躲避大火。
所以在大火焚毀羅軍士氣之後,夔國依舊需要大軍跟進掩殺。
借助大火焚山之勢,就算是羅國君再為精銳,恐怕也沒有任何獲勝的機會。
這是夔國與羅國之戰中最為關鍵的一天,乃是夔國與羅國命運的轉折點。這一戰關乎著夔國的生死,關乎著百萬夔國人的榮辱存亡。
匡燁在下令的那一刻,腦海之中卻是突然回想起了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