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聲音?”
匡燁的眉頭當即緊皺,一旁的一名夔國將領有些膽顫的開口驚道:“莫非是羅國軍中戰鼓?”
他的話音方才落下,那匡梓便已開口道:“羅國戰鼓早已經被焚燒,那裏來的戰鼓之聲?”
“匡梓將軍,你先出去看看。”
也就在此時,那夔國君卻是嚴肅著臉開口說道。
雖然匡梓的計策最終失敗,但也依舊成功了一半,至少在大火之後,羅國已經沒有了充足的糧草。
對於夔國君熊禦來說,匡梓也算是功不可沒。
接下來夔國與羅國之間的戰爭,夔國尚且要多依賴這兩位將領,故而熊禦在見到了匡梓出聲令那將領難堪之後,當即開口為他解除了彼此之間的尷尬。
但就在熊禦的話音落下,還未等匡梓應諾之時,便有一名士卒驚慌失措的闖進營來。
“國君,大事不好了,發大水了。”
隨著那士卒的稟告,熊禦的臉上當即浮現出了錯愕之色,也就在此時,一道轟隆之聲響起,而後便有一股滔天巨浪徑直將大營淹沒。
前一刻的夔國方才用大火將羅國軍糧焚燒殆盡,但下一刻羅國軍隊便已經借大水之力衝垮了夔國的營寨。
彼此之間的這一次交手,也算是因果報應了。
就像是夔國在大火焚山之時未曾有絲毫留情的打算,熊逢在掘開廖化早早築好的河堤之後,也未曾有絲毫的留情。
一萬五千名羅國軍隊乘坐者木筏順水而下,那些被大水淹沒的夔國士卒但凡從水中露頭都被或擒或殺。
大水流淌了半日方才褪去,整個夔國剩下的數萬大軍便已盡數被擒拿消滅,十萬夔國大軍毀於一旦。
熊禦頗為狼狽的被兩名禁衛士卒輪流背負著向著夔國羊尾城的方向趕去,大水之後,夔國君很快的便被羅國的木筏發現,眼看著木筏便要順水而來拿住夔國君之時。
卻是那匡燁父子二人一同聯手擊殺了木筏之上的羅國士卒,然後搶了木筏載著熊禦逃離了戰場。
但之後很快的便有羅國的軍隊追殺上來,無奈之下匡燁父子便隻好將熊禦托付給了二人,然後兩人親自留下斷後。
至於兩位將領接下來是生是死已經不得而知,且說那被他們背負在背後的夔國君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初掌夔國君權之時的意氣風發。
他的腦海之中回想起了公子射,當初那個讓他看不起,以為廢物的大哥。
他總以為公子射會敗給小小羅國乃是因為他的本領不濟,就算是羅國真的人才濟濟,以夔國龐大的人口數量,也一定能夠擊敗羅國。
結果卻不曾想,公子射十萬夔國軍隊敗給了七八萬的羅國大軍,而他熊禦同樣是十萬夔國軍隊,結局卻是敗給了羅國三萬大軍。
雖然從小到大都自恃各方麵遠遠強於公子射,但此時此刻,他卻是開始懷疑起了自己來。
“若是真按照父君的遺命尊大哥為國君,這一戰的結局是否又會有所不同?”
雖然知道公子射或許還沒有他做得好,但方才經曆了巨大的挫折與失敗的熊禦卻是不由得如此想著。
“國君,前麵便到羊尾城了,我們先在羊尾城歇口氣吧!”
雖然是交替背著熊禦趕路,但方才在水中泡了半天,然後又跑了半天的路,一整天都沒有吃過一口食物的兩名侍衛此時早已經是疲憊不堪。
眼看著羊尾城便在眼前,兩名禁衛雖然忠心耿耿,但也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再繼續趕路了。
看了一眼兩名禁衛滿臉的疲憊之態,那熊禦卻是歎了一口氣,然後道:“既然如此,便先在羊尾城歇息幾個時辰,之後在城中征調一輛大車,寡人便驅車趕回牛哤吧!”
現如今的夔國的十萬大軍已經損耗殆盡,羊尾城兵力薄弱,恐怕抵擋不了羅國軍隊太久。
若是羅國軍隊就此罷手也就罷了,但若是熊逢還有意繼續進攻夔國的話,熊禦也隻能征集大軍在牛哤城等待熊逢的到來了。
至於夔國的另外一座重鎮巫原城,熊禦卻是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擔心。
雖然現在的夔國大敗,看似損失慘重,但實際上也隻是從巫原調動了一兩萬人馬而已,此時的巫原尚有數萬夔國精銳士卒。
因為夔國本身還有著一個奉命為楚國鎮壓某股勢力的職責,所以這一支精銳的巫原軍隊不能夠隨意調動,但若是熊逢真的敢兵臨巫原的話,熊禦也不介意讓熊逢知道什麼叫做夔國精銳。
當夔國君熊禦狼狽的進入羊尾城之時,卻是並沒有受到他所想的那般熱烈的歡迎,包括夔國本地士紳貴族在內,都沒有任何一個人向他表達出任何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