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後世,恐怕熊逢不以重金誘導,恐怕是根本就不會有人願意主動前往危險的礦場工作的吧?
還未曾等到熊逢為礦場之事而欣喜,而後羅士信提前派人傳回來的消息便落入了熊逢的耳中。
“什麼?楚國的月氏竟敢...五千人,五千人!”
熊逢的臉上盡是憤恨之色,對於出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未知因素,熊逢心底的惱怒之情溢於言表。
雖然熊逢一直在提倡者一視同仁,甚至對那些楚國與夔國的百姓在某些方麵還要比羅國更加優厚一些,然而在熊逢的心底,卻是一直將那些羅國的原住民當作自己的嫡係。
他需要用優厚的條件與待遇收攏這些夔民與楚民的人心,但對於羅國的百姓卻不需要那麼麻煩。
因為羅國的百姓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會心生背棄羅國之心,乃是羅國的忠貞之民。他們不會因為熊逢的任何政策而離心離德。
然而楚國與夔國的這些百姓卻是不同,他們本就是生長在其它土地上的國民,對於羅國本沒有什麼歸屬感,也隻有施恩方才能夠聚攏他們的民心。
在內心深處,這十萬羅國百姓就像是熊逢的親屬一般,而另外的數十萬百姓便像是熊逢的朋友。
熊逢對朋友或許要比對親屬更加友好,但若論關係與在乎程度,自然還是親屬更甚一籌。
但現如今這羅國羅都一萬名國人組成的運糧隊伍卻是折損了半數,卻是讓熊逢有了一種不知該如何麵對羅國父老鄉親的感覺。
這種對鄉黨的慚愧心理,就連縱橫天下不可以一世的西楚霸王尚且會感到無顏麵對,更何況是熊逢這般的‘脆弱’之人。
戰爭本是殘酷的,但誰都知道戰爭是免不了會有犧牲的,所以在羅國與夔國的正麵戰場之上,就算同樣損失了一萬多人,熊逢的心底難受,卻不會愧疚。
因為這是為了保衛羅國而戰,而戰死的人乃是羅國的正規軍人,他們的死無愧於國家。
但這些運糧隊的人幾乎都是未曾經曆過訓練的民夫,僅有的兩千新軍也是臨時組建。
他們本不該犧牲,卻因為自己的疏忽,未曾料到楚國的插手而殞命,這是熊逢內心慚愧的根源。
但實際上,別說是熊逢了,任憑任何一個才智無雙的智者都不會想到楚國會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對羅國動手吧?
熊逢的身邊此時盡是一些武將,他們都不擅長開解人心,以至於熊逢在收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也就隻有將自己鎖在屋子裏麵獨自沉思。
他擁有係統,能夠召喚大將為自己效力,同樣也能夠輕易的發掘出自己見到過的各色人才。
羅國雖小,但卻在他的手中逐漸的走上壯大之路。
現如今羅國總人口加上羊尾城與羊角寨已經達到了近九十萬,隻需要再有十萬人口便足以突破百萬人口的大關,相比於之前的夔國,羅國隻需要一兩年的時間便要更加強大三分。
熊逢擁有其他任何一個國家的君主都沒有的自身優勢,在亂世崛起隻是時間的問題。
但自他穿越以來,卻是各種各樣的犧牲不斷,在麵對強大楚國的時候,他犧牲了自己的尊嚴以及羅國一個無辜的少女,同時還有自己的幸福(這一條可以不算,但當時的主角確實是帶有犧牲想法才與女主成親的)。
在麵對夔國的時候,他雖然從頭到尾都是壓著夔國在打,但第二夔羅戰爭之時,擁有優質軍備的情況下,他依舊因為自己太過於看輕夔國而先後遭受到了夜襲,火攻的打擊。
就連最後,他本能夠一舉將牛哤拿下之時,卻因為熊禦施行的‘驅民’策略而功虧一簣。
現如今的他又因為自己的思慮不周而導致了五千羅國百姓的死亡。
人非聖賢,很多事情其實都怪不得熊逢。但熊逢卻是一個主人翁思想極為嚴重的人,所以他固執的將一切都歸罪於自己。
“寡人若是再聰明一些,恐怕便不至於出現這麼多的失誤了吧?”
熊逢的心底如此想著,但智慧這玩意似乎真的乃是天生的東西,讀書雖然可以明智,但實際上也跟一個人自身的智慧上限有關。
就像是熊逢,看過無數書籍,了解過無數曆史的他也依舊隻有七八十點的智慧,就算治政之後因為心態的成熟智力增長了幾點,但他的成就也依舊有限。
想要成為那種算無遺策的‘臥龍’之類的人物,熊逢恐怕還差得很遠。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之間便已經過去了五六日的時間,羅士信也終於將糧草護送到了羊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