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烈如今已身陷重圍,麾下無當軍雖勇不可擋,但卻身處遍布火油之中,隻需要稍微一點點火星,便可以讓剩下來的近萬無當軍盡數葬身火海。
這些由藤蔓編製而成,又在特殊油脂之中反複浸泡了數年的藤甲雖然堅不可摧,但卻有著先天性的短板,那就是懼怕火攻。
如今巴國軍隊已是疲憊之師,而今又陷入了四麵受圍的險地,武烈自信單槍匹馬尚且能夠衝突出去,但他既已兵敗,累得十萬巴國精銳全軍覆沒,也無顏苟活回巴國去見巴國君了。
武烈口中邀戰之時,心中卻是已經萌生出了死誌。
他的這般呼喝,卻是當即便讓李道宗明白了他的心意,哪怕是戰場敵手,李道宗也不由得對他生出了幾分敬佩。
“哼,我來斬你。”
也就在那武烈呼喊之時,一名蜀國小將當即滿臉亢奮的向著身形疲憊的武烈喊道,而後徑直踏步而來。
這個時代武力值達到了一定程度的將領雖然已經開始研習馬戰,但大多數的時候,還是步戰交鋒方才是自身之所長。
那小將步履穩健,手中鐵劍之上綻放著道道銀輝,一看便不是等閑之輩。
那武烈的口中發出一聲冷哼,翻身下馬道了一聲:“無名之輩。”
話音落下之時,身形一轉便輕而易舉的避開了那小將的一斬,手中青銅劍迎著那小將手中鐵劍一擋,卻是在刹那間被斬出了一條缺口。
“好劍。”
口中不由自主的讚了一聲,而後卻是手中劍鋒一轉,徑直向著那小將的當心刺去。
那小將心頭一驚,急忙回劍自救之時,卻是被那武烈一劍敲在了劍脊之上。
“撒手。”
一道沛然之力襲來,那小將手中劍當即被武烈敲落在地。
而後武烈手中劍便毫不猶豫的刺入了中門大開的小將胸膛之中。
那典韋手中摸出了一柄短戟,方才本待救援,卻被那李道宗一把拉住了手臂。
“哈哈,痛快,還有誰敢上來?”
那武烈自地上撿起了精鐵長劍,手中挽了一個劍花之後,卻是哈哈大笑的呼喝道。
聽著那武烈的叫陣,蜀軍上下將校竟齊齊一陣哆嗦。
虎雖被困,凶威尤在。
那武烈便是這麼一隻被困的老虎,雖然看似盡在掌握,實則卻並非是完全的沒有了威脅,要殺死這一隻凶猛的老虎,依舊需要比老虎更為凶猛的勇士。
“蜀軍上下,盡是酒囊飯袋,一個更能打的都沒有麼?”
見無人出戰,那武烈的眼眸之中悄然生出了一絲落寞之色。他的身形卻變得更為挺拔,他的言語也是更加猖狂。
“可惡,老子陽工來戰你。”
一名二十歲出頭的蜀將同樣受不得那武烈的激將之法,不論是為了自己的尊嚴,還是為了蜀國的尊嚴,此時的他氣勢洶洶的站了出來。
“好漢子。”
看著那明知不敵,尚且奮勇而往的蜀將,李道宗的口中微微讚歎了一聲。
“可惜~”
典韋的歎息之聲也在李道宗的耳邊響起。
那蜀軍不過二十歲出頭,武力值卻能夠達到八十以上,也算得上少年英傑了,若是刻苦習武,到了三十歲的時候,也能有國士之勇。
但如今卻是提前了十年遇到了武力值至少達到了95以上的武烈。
雖然武烈連番大戰已經身心疲憊,但那蜀將也依舊不是武烈的對手。二人交手隻十合,那蜀將便已被武烈一劍穿心而過。
“......”
“並肩上啊!”
也就在此時,不知何人發出了一聲呼喊,而後便有三員蜀將一同向著武烈發起了圍攻。
“哼!”
口中冷哼一聲之後,那武烈撿起地上的另外一柄鐵劍,而後持雙劍大戰三人。
那三人雖將武烈圍在中央,但武烈的一身本領遠超這三人。交戰四十回合之後,這三員蜀將卻是徑直被那武烈斬殺兩員。
最後一人心膽俱喪,急忙奔逃之時,卻是被那武烈一箭射死。
“哈哈,虎將豈能亡於豺犬之手,可敢與我一戰?”
武烈大口喘了兩聲粗氣,而後抬頭將右手劍直指典韋,眼眸之中的戰意卻是絲毫不減,反倒是越發的濃鬱。
典韋的身形一顫,作為一個武將,他能夠真切的感受到武烈此時的心境。
凡是武力高強之輩,如果要讓他們選擇一個死法的話,卻是情願葬身於同境界之人的刀槍之下,也不願意死在一群雜兵的手中。
典韋前世重傷於萬箭穿心,卻始終屹立不倒,直到有著北地槍王之名的張繡來到了他的麵前,親手持槍貫入他的胸口之後,典韋方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