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禦哲從車裏走出來,倚著車門沒動,他好不容易用迷藥把abby放倒,一個人開車出來去找陳曦蕪。
那棟複式小公寓的大門鎖著,證明她根本就沒有回來過。
打電話給她,竟然關機了。
他不知道她會去哪裏,但是有些事情還不算完,他想跟她說清楚。
來田欣這裏,不過是碰運氣。
很有可能,她現在正跟陳紹桓在一起。
現在看到那盞燈,他幾乎可以確信,陳曦蕪在田欣這裏。
他從車裏掏出一盒煙,拿起一根點燃,夾在指尖慢吞吞地抽著。
緊繃了一整晚的心髒稍稍放鬆,淡而白的煙霧被夜風吹散,昏黃的路燈將他頎長的身影拉得更長,也更加孤寂。
指尖那一點星火終於散盡,他掏出手機,凝著那扇燈光依舊的窗,打電話給田欣。
田欣正在和陳曦蕪討論今晚的事,重點分析席禦哲的態度問題。
聽到手機響抓起來一看,覷了一眼陳曦蕪,遞到她麵前:“席禦哲的電話?這麼晚了,他打電話來想跟姐聊人生嗎?”
眼瞟著屏幕,看到那三個字,陳曦蕪眨眨眼,頓時失去吃零食的興趣,抱起麵前的水杯猛灌。
她的沉默讓田欣有些猶豫,她想了想還是把電話接起,並且按了免提。
“喂?”
“田欣,我找她。”
溫潤低啞的聲音,帶著一種篤定和不容拒絕的強硬味道。
田欣撇撇嘴,偏頭看一邊的陳曦蕪,下巴對著亮起的屏幕比了比,無聲地張嘴:“怎麼辦?”
陳曦蕪抱著水杯搖頭,田欣接收到她的意思,嗓子又啞了幾分。
“大晚上的擾人清夢,你可真有精神。我已經唔很困了,你要是沒別的事,掛了吧。”
“你家客廳的燈還亮著,你睡覺忘記關燈了?”席禦哲望著那扇窗勾了勾唇角,聲音染上幾分懇求,“我知道她在你家,讓她出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看了一眼身邊無動於衷的女人,田欣聲音了多了一抹不耐煩。
“都說了不在,你沒聽明白嗎?再說了,這大晚上的你找她做什麼,小心你老婆知道讓你跪鍵盤。”
陳曦蕪在一旁豎起大拇指,繼續抱著水杯喝水,仿佛那才是無上的美味。
“我知道她在,甚至就坐在你身邊,你告訴她,我在外麵等她十分鍾,如果她不下來,我就去敲門。這麼晚了,擾民雖然不好,但她不出來,我不得不這麼做。”
“那是你們的事,我可管不著。”田欣佯裝又打了一個哈欠,倦意十足。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們之間發生的一些事情,比如我和她我們在她家裏沙發上”
“席禦哲,你怎麼不去死!”
就在田欣有些驚詫又滿臉八卦,豎著耳朵聽的時候,陳曦蕪突然放下水杯,吼了一嗓子。
田欣沒繃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眼眸含著戲謔睞她一眼。
這算什麼?不打自招啊。
“我就知道,你在。出來,我找你有事,很重要的事!”他語氣溫潤,隱含著無奈再三強調。
陳曦蕪被田欣的神情弄得臉頰發熱,不滿地啐了一口,小聲咒罵著他,噌的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推開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