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陳曦蕪抱著那本筆記本，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身邊，徐澤南看著她，張張嘴欲言又止，目光落在她緊繃的小臉上，心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透不過氣來。
眼看著就要到她居住的公寓，他終於沒忍住：“曦蕪，你能告訴我，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
陳曦蕪偏頭凝著他，輕輕歎氣，想了想還是不打算說，但是有件事情必須要說。
“澤南，我今晚，其實就是為了這個筆記本去的。我哥這次回來要帶我走，明天的機票。以後想見我，你就要往美國飛了。”
她淡然地笑笑，眉心那抹惆悵似乎淡了一點。
這消息讓徐澤南錯愕，更讓他吃驚，繼而心慌，他伸手抓住她的手，眸色緊張，聲音艱澀：“能能不能不走？”
“恐怕不行。”陳曦蕪抽了抽手，沒有抽出來，隻能作罷。
徐澤南抿抿薄唇，有些悵然：“真不行嗎？就算你放棄席禦哲，就不能考慮一下我嗎？”
“”陳曦蕪垂下眼瞼，睫毛輕顫，“我哥不會同意我繼續留下，所以，提前祝我一路順風吧。”
她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陳紹桓身上。
反正，她哥從小到大沒少替她背黑鍋，這都不算啥。
車裏的氣氛有些沉悶，轉眼，已經到了陳曦蕪的住處，司機將車緩緩停下，徐澤南覷了一眼他：“你先回去吧。”
司機離開，陳曦蕪抿抿有些發幹的嘴唇：“那我也走了。”
不等他答話，她扭頭推開門下車，徐澤南隨後下車，從身後拉住她的手腕，將人扯進懷裏，抱緊。
陳曦蕪想要掙紮，頭頂就傳來他有幾分執拗、受傷的聲音。
“曦蕪，別動，讓我再抱抱。以後再抱你，就要去美國了，隔著一個大洋呢。”
咬著唇瓣沒動，扣著筆記本的手指卻慢慢收縮，用力。
“不用這樣，澤南，你知道的，美國不遠再見麵又不是很難。而且，我對你並沒有唔”
他的吻，猝不及防地落下來，堵住她所有的言語。
陳曦蕪瞪大雙眼，一時間忘記了反抗，徐澤南的吻很溫柔很溫柔，但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偏頭，他很執拗地追逐，陳曦蕪的眼眸深處漫出惱火，掙紮間就聽到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差不多得了，放開我家小曦兒。”
陳紹桓抱著臂膀，倚在公寓門口，望著他們的方向，閑閑開口。
看那番架勢，還不知道看了多久。
不舍地鬆開陳曦蕪，看著她從他麵前跑掉，他抬腳向前追出兩步，就被陳紹桓攔住：“她已經做了決定，不要再動搖她的決心。”
“我倒是希望自己有那個能耐，能動搖她的決心，可是不行，不是嗎？”徐澤南苦笑著抬手，大掌落在陳紹桓的肩膀上，“有時間嗎？我請你喝一杯。”
聳聳肩，陳紹桓欣然點頭，跟著他上車，離開。
不遠處停泊在黑暗中的那輛車迅速駛過來，停在複式公寓的門口，車裏的人推門下車，裹挾著一身怒氣按響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