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席禦哲就醒了。
他摸著有些發疼的額角，閉著眼睛不想動彈。
昨晚，他是喝了多少？
其實連他自己也沒數，因為到後來，真是喝斷片了。
酒精的麻醉讓他忘記了所有，唯獨無法忘記陳曦蕪。
耳邊傳來清淺的呼吸，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迅速睜開眼眸，偏頭，看向身邊。
秦亦菲那張臉，毫無征兆地闖進他的眼簾，使得他眸光在瞬間變得淩厲而森寒。
這女人怎麼會在他的床上，而且看起來，他們的情況不是太妙？
席禦哲猛地掀開被子，看到自己渾身赤.裸的樣子，眉心擰成了疙瘩。
他剛才那些動作帶起的風，驚醒了旁邊酣睡的秦亦菲。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席禦哲的瞬間，猛地看向自己，然後臉頰瞬間通紅，裹緊了身上的被子。
“禦哲？我我們怎麼會？”
秦亦菲咬著唇瓣，說出來的話都帶著顫抖。
席禦哲一下子坐直身體，健壯有型的上半身，暴露在微涼的空氣裏，瞬間讓他更加清醒，心也更涼！
抬手按著突突直跳的眉心，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口，一張嘴聲音都是啞的。
“亦菲，你怎麼在我床上。”
秦亦菲露在被子外麵的肩頭和鎖骨，還有些青紫的痕跡，聽到他的話，身體有些顫抖。
“我禦哲，你昨晚喝多了，所以”
她的聲音本就帶著輕顫，在看到席禦哲冷漠的眼神時，更是低若蚊吟。
“我喝多了，你是清醒的吧，我們昨晚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他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垂在身側的手驀地縮緊，他渾身都充斥著一股冷意，睨著秦亦菲的眼神，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昨晚，難道他不敢深想。
“我清醒，可我推不開你。”
秦亦菲眼眶浮現一層朦朧的霧氣，聲音略帶著哽咽。
“我喊不醒你，你把我壓在身下，叫著什麼‘曦蕪’的名字，我”
“閉嘴！”
席禦哲臉色鐵青，一時間心亂如麻。
他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對她做了什麼。
因為如果是在喝醉酒的情況下，他有可能真的控製不住。
地毯上、床沿上，都是兩人的衣服，席禦哲低頭看到自己胸前那個粉紅色的吻痕，眼眸劃過深深的厭惡。
要怎麼辦？
秦亦菲眼淚汪汪地坐在那裏，揪著被角的手，一下下收緊，直到掐進掌心裏。
“禦哲，亦菲，你們醒了嗎，起床吃早飯了。”
臥室門外，傳來韓秋麗溫柔的聲音，席禦哲偏頭看一眼身邊的秦亦菲，冷冷地開口。
“昨晚，是個意外。我很抱歉。”
秦亦菲渾身都在顫抖，淚汪汪的眼睛裏都是止不住的傷心。
“所以，禦哲，你覺得昨晚是個錯誤？”
她不安地裹緊了被褥，動了動雙腿，小臉疼得皺成一團。
她扯開了大部分的被子，露出床單上，那一抹早已經幹了的殷紅。
梅花一樣綻放在純白的床單上，那麼刺目，那麼耀眼！
席禦哲的呼吸陡然凝滯：“亦菲，你”
秦亦菲沒有說話，隻是眼淚洶湧而出，她默默地下床，找出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