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斯承帶著宋予喬走出酒吧這一段路,宋予喬腦子裏嗡嗡的,全都是裴斯承最後說的那句話“你的人動了我的人”。

我的人

她什麼時候成了裴斯承的什麼人了?

不過在剛才那種場合,也沒有辦法說不是。

心好亂。

裴斯承的西裝外套剛才已經借給宋予喬了,宋予喬掛在家裏忘了帶,所以,裴斯承就扒了剛才一個小個子的夾克外套,給宋予喬裹在身上,“出去買件衣服?”

因為宋予喬的衣服被掛爛了,錢包和手機又都在華箏那裏,現在穿成這樣回去,也是衣冠不整,索性點了點頭。

酒吧旁邊沒有大型的商場,裴斯承索性取了車,開車載著宋予喬去買衣服。

宋予喬覺得臉非常燙,搖下車窗來透氣,車速很快,外麵強大的氣流從打開車窗的細小縫隙裏透出來,將宋予喬的頭發全都吹向後麵,露出光潔的額頭。

宋予喬穿成這樣,也不好進商場去買衣服了,裴斯承就讓她好好地在車裏呆著,自己進去去買衣服。

透過車窗,宋予喬看著身影隱入商場裏的裴斯承,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以手撐額,深呼吸來緩解自己內心的躁動情緒。

從外麵再次進入喧囂的酒吧,比起適才來,現在才是夜生活真正開始的時候。

宋予喬睜大眼睛看著光怪陸離,舞池裏一幹人等似乎成了精一樣,水蛇一樣的腰肢扭動著,快要升天了的模樣。

經過台前震耳欲聾的音響的時候,宋予喬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在顫動著,心想現在如果捂耳朵,是不是會顯得自己太過矯情了,這種想法剛剛冒出來,兩邊耳朵已經覆上了兩隻溫暖幹燥的大手。

宋予喬腳步一頓。

裴斯承從身側兩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快走了兩步,一直到過了音響區,才放下胳膊,看起來沒有絲毫的遲滯,在前麵走,引著她去卡座的玻璃隔間。

隔間外,宋予喬錯後裴斯承兩步,說:“裴總,你先進。”

裴斯承不置可否,直接就先推了玻璃門進去。

在外麵等了三分鍾,宋予喬才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華箏正在和裴斯承拚酒,而張夢琳依偎在一邊,笑著說:“我不會喝酒。”

華箏翻了個白眼:“矯情,”轉眼她就看見了宋予喬,急忙招手,“換個衣服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又想要放我鴿子呢。”

宋予喬笑笑,坐到華箏身邊來。

這些人裏麵,宋予喬除了和華箏比較熟,劇組的其他人根本就連名字都不曾聽過,她就純粹是華箏叫來湊數的,為了打張夢琳的臉。

華箏的酒量不淺,記得以前但凡是有過同學聚會,別人要灌宋予喬酒的時候,華箏都會在前麵擋著,來者不拒。

現在,也是一樣。

張夢琳給宋予喬端了一杯酒,然後自己倒了一杯果汁,說:“予喬姐姐,我以果汁代酒,敬你一杯。”

華箏當時就在心裏罵了一句,我草,這你也能說得出口來?真的是賤人臉皮厚到天下無敵了。

“這哪兒有誠意啊,不如我們予喬以水代酒,受了你這麼一敬?”

“我是敬予喬姐姐酒的,你在一邊說什麼話,如果你想喝我敬你的酒,下一杯敬你就好了。”

宋予喬對張夢琳這個人原本就沒有什麼好感,現在看她處處針對華箏,對她的印象更是下滑了。

她故意讓張夢琳端著酒杯的手在空中僵持了一會兒,才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也不會喝酒,我對酒精過敏。”

這個借口,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任是誰都不敢灌宋予喬酒了。

裴斯承摩挲著酒杯邊緣,在心裏暗笑,真是找了一個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