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昊昱這一夜,睡的並不安穩,他一會兒以為喬喬回來了,再過一會兒,又以為喬喬回來了,所以,早上被宋疏影叫醒,說要去學校的時候,完全像是一個蔫吧的黃瓜菜,提不起精神來。
宋疏影說:“去洗臉刷牙,我給你準備了一套新的。”
裴昊昱從宋疏影手裏接過一套新的漱口杯牙刷和牙膏,噘著嘴,耷拉著腦袋進了衛浴間,等到牙刷塞進口中,才反應過來,為毛是粉色的?老子是男子漢好不好?
等裴昊昱刷牙洗臉出去,就看見桌旁坐著宋疏影和
裴昊昱皺了眉,奶奶的哥哥的二兒子我應該叫什麼呢?以前老爸倒是教過一次,但是給忘了。
既然這是個大嬸的話,那就叫他大叔吧。
“大叔,我以前見過你!”裴昊昱說。
“我也見過你。”
韓瑾瑜笑了笑,直接走過來把裴昊昱給抱上了椅子,免得他的小短腿往椅子上爬了。
早餐看起來還不錯,當然不是宋疏影做的,是韓瑾瑜從外麵的廚師家裏把東西拎過來,怕不幹淨,還是看著做的,而宋疏影隻是負責把這些東西加熱。
裴昊昱吃著一個水煎包,問:“大嬸,喬喬還沒有回來嗎?”
宋疏影說:“沒有。”
裴昊昱又問:“那喬喬去哪裏了呢?明明這裏才是她的家,整天在外麵亂跑。”
宋疏影索性不再回答。
於是,餐桌上,宋疏影和韓瑾瑜兩人安靜吃飯,這邊裴昊昱自己一邊吃,一邊自言自語,偶爾問宋疏影一個問題,似乎是想要討好一下喬喬的姐姐,無奈人家根本就不搭理自己。
好心酸。
裴昊昱喝完小碗裏的粥,說:“大嬸,你為什麼不理我?”
宋疏影看他一眼,總算是回答了三個字:“心裏煩。”
裴昊昱握了握小拳頭,然後跑到電視機前麵,拿著遙控板調台,在調到一個狗血電視劇的時候,停了下來,“你看看這個就不煩了。”
他自己說著,就搬了個小板凳坐到電視機前麵,很是自覺地從茶幾下麵拿了一包薯片開始吃,一邊吃還一邊解釋:“我奶奶就喜歡看這種電視劇,她說,這種高智商的電視劇,隻有高智商的人才看的懂,就比如說我,嘿嘿。”
裴昊昱自己偷笑了一下,好羞射。
電視裏,有一個女人正大著肚子逛孕嬰超市,宋疏影看了之後心更煩了。
韓瑾瑜一邊喝了一口豆漿,微微腦補了一下自己那個姑姑,帶著這個小家夥,兩人一起看這種泡沫劇的情景,嘴角浮了一抹笑。
早飯後,韓瑾瑜去送裴昊昱上學,讓他背好書包現在外麵的客廳裏等著。
宋疏影靠坐在床上,背朝著門,卻聽見了身後的門打開的輕微聲響,然後,從後麵就摟上來一雙臂膀,環住她的腰,手掌正好覆在她的小腹上。
韓瑾瑜將臉貼在宋疏影的肩上,宋疏影並沒有反應,就連身體的微微滯頓都沒有,從後麵看過去,她手中的書正好翻在一頁人體解剖的圖上,不禁輕笑了一聲,手已經從她上身的睡衣探進去,摸上了她滾圓的小腹,然後繼續向上,直接壓上了宋疏影的胸撥弄了一下:“要不要我來告訴你,人體解剖的位置都有哪些?不用你看這些沒有營養的書。”
宋疏影索性放下書,直接反身過來,沒有拂開他的手,隻是目光沉靜地看著他。
她在自己房間裏,現在隻是穿著一件睡衣,胸前的豐盈越發明顯。
韓瑾瑜半跪在床邊,俯身親吻她的唇,加上宋疏影自從懷孕以來,較之前來說,身體更為敏感。原本冷靜自持的她,終於抑製不住從口中呻吟了一聲出來,順手推了推韓瑾瑜的胸膛:“好了,快走吧。”
韓瑾瑜摩挲著她的唇瓣:“剛剛有感覺就要我走麼?”
隨著韓瑾瑜逐漸加大的力度和帶上的技巧,宋疏影不自禁向上挺了挺腰,嚶嚀了一聲,原本冷若冰霜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紅潤,就聽到外麵裴昊昱在拍門。
“大叔!還要不要走了啊!我上學要遲到了啊!”
裴昊昱在外麵站著的時間長了,就扭著自己的小腰,開始原地做廣播體操,口中念念有詞:“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
等裴昊昱念道“十二三四”的時候,前麵的門終於開了,韓瑾瑜整理了一下領口,從裏麵走出來。
裴昊昱立即立正站好了,說:“大叔,我要進去跟大嬸告別!”
韓瑾瑜就拉著裴昊昱,拉著他的大書包,說:“隻能站在門口。”
“大嬸,我走了啊,我還會再來看你的。”
宋疏影仍舊背著門躺著,不過看起來肩膀有些抖動,好像在劇烈地喘息著。
韓瑾瑜牽著裴昊昱轉身出門,裴昊昱嘟著嘴,在心裏說:大嬸,要不是看在你是喬喬的姐姐,我才不會搭理你,哼。
宋予喬睡了整整一天。
裴斯承也沒有去公司,就陪著宋予喬呆在家裏,隻不過中間把她叫醒了一次,喂她幾口水喝。
手機他放在客廳,怕萬一有事情吵醒了宋予喬。
從臥室裏走出來,就接到了黎北的電話。
“老板,那個你什麼時候來公司啊?”黎北小心翼翼地問。
恰好,今天裴氏有幾個大客戶來,黎北雖然說分外不願打擾到老板的二人世界,還是撥通了這個電話。
“我今天不去公司,之前不是已經知會過你和虞娜了麼?”
這就是赤果果的指責啊。
黎北看向站在前麵的虞娜,虞娜跟他做了一個撒嬌的動作。
黎北作為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向另外一個男人撒嬌?!他直接把手機扔給虞娜,然後掉過頭去。
虞娜接過電話,將具體需要簽訂的文件說了一遍,特別是從南方來的那個大公司的老總,問:“老板,你說?”
裴斯承說:“文件你現在讓人給我送過來,至於譚總,你幫我接待一下,晚上定一個飯店。”
“好,我明白了。”
虞娜掛斷電話,把手機丟給黎北,“把文件送去華苑,給老板簽一下。”
黎北急忙接住自己的手機,避免掉落在地上跟地麵來個親密接觸,頓時瞪大了眼睛:毛線?我跟你是平級的好不?什麼時候成了你來差遣我了?雖然,一直以來都是你差遣我。
但是,很快黎北就接到了裴斯承的專屬電話。
“去把裴昊昱接過來回華苑,今天不用送去裴家大院了。”
黎北停頓三秒,說:“是。”
他就是一個助理,兼保姆,兼司機,兼家長,兼送外賣的,身兼數職,成就感滿滿有木有。
裴斯承掛斷電話之後,去了一趟衛浴間,看到放在衣櫃上的一套文胸和內褲,是昨天給宋予喬脫下來的,心裏動了動,就直接拿到洗手池邊,開始洗。
內褲還好說,隻不過,這個胸衣該怎麼洗呢?
這兩塊海綿能不能掏出來?
裴斯承在水流下研究了一會兒,擦了擦手,拿著胸衣走了出去,想要百度一下女式內衣的洗法。
又見春夢。
宋予喬終於醒了過來,帶著久睡之後帶來的困乏,還有剛剛夢境中帶來的令人臉紅心跳的粗喘。
這一次,她看清楚了,夢裏的男人,那雙擁有很好看的手的人,就是裴斯承,幾乎帶有魔力一般,在她的身上四處遊走,點燃火花,她媚眼如絲地勾著裴斯承的精壯腰身,幾乎扭成了一條美女蛇,不斷地叫“裴哥哥,三哥哥”
她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陣惡寒。
裴斯承確實是比她大,因為她沒有哥哥,所以,從來都不這麼叫,覺得叫了反而覺得不舒服。就算是在溫哥華,母親再嫁的那個男人原本有一個比她大幾歲的兒子,國外也一般都是稱呼人的名字,她也樂於沒大沒小地直接稱呼名字傑西卡。
現在,摟著裴斯承叫哥哥,算是怎麼一回事。
宋予喬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這樣的夢,才是真正的白日夢吧。
然後,她才意識到,這個房間,並不是自己的房間。
再然後,她就直接坐了起來,身上的被子滑下去。
宋予喬發現,自己身上罩著的是一件男士襯衫,但是!襯衫裏麵什麼都沒有穿,沒有胸衣,沒有內褲,都是因為剛才的那個春夢!
宋予喬簡直是羞憤不已,動了動腿,就急急忙忙下床,將被子疊起來,趴在床上想要直接抽掉被子。
而裴斯承,就在這個時候,拿著手裏尚且沾染著泡沫的胸衣,從衛浴間裏走了出來,正好就看見,宋予喬半跪趴在床上,他的白襯衣下擺因為這樣的姿勢,若隱若現,勾人犯罪。
宋予喬聽見浴室人聲,急忙轉過身來,嚇了一跳,看見裴斯承手裏拿著的自己的胸衣,臉一下子紅了。
裴斯承淡然地清了清嗓子,說:“不用收拾,你腰上有傷,一會兒我來換。”
你來換?
嗬嗬,如果讓裴斯承看見床單,她還不如直接鑽地縫裏去。
宋予喬很是尷尬,因為現在她穿著裴斯承的襯衫,裏麵什麼都沒有穿,而裴斯承拿著她的胸衣,上麵沾滿泡沫。
他是正在給自己洗內衣嗎?
裴斯承也沒有打算多做停留,隻不過在走到門邊的時候,轉過來好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你這麼喜歡紅色的內衣麼?”
已經不止一次看到過宋予喬的內衣了,不是粉紅色就是大紅色、玫紅色。
宋予喬低喃了一句:“我今年本命年。”
“哦,我知道。”
等到裴斯承從臥室裏出去,宋予喬迅速地將床單給收拾掉,直接塞進了衛浴間的洗衣機裏,然後深呼了一口氣,看見了在洗手池裏,自己的內褲。
宋予喬閉了閉眼睛,看向鏡麵。
自己的麵龐,已經不似昨天那麼蒼白,有了紅暈,嘴唇也不是幹裂,嗓子裏的感覺還好,她隱隱有一些半夢半醒的記憶,好像裴斯承有扶著她坐起來喝水。
她靠著身後貼著瓷磚的牆麵,閉上了眼睛。
昨天夜晚,被綁架之後的事情,在腦海裏一一掠過,包括他開車時沉穩的手勢,焦急的麵容,從蘇慶手裏將自己抱過來的時候,在車上,為自己檢查傷口包紮的時候。
這是第幾次欠裴斯承人情了?她已經數不清楚了,原本一再告誡自己,要遠離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勢太過於強大,換句話來說,太危險。
可是,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呢?
源於自己內心裏那一股情不自禁的力,被吸引,磁石一樣貼在一起,難以分離。
在客廳裏,裴斯承真的百度了一下內衣的洗法,然後身體力行了一下,果真,泡沫很柔,也不用折下麵的鋼圈了。
水流,加上泡沫,揉搓著海綿,在手心裏有綿軟的感覺。
裴斯承忽然就想到了,在揉捏著宋予喬酥胸的觸感,也是這般細膩圓潤,手指尖忍不住就多觸碰幾下。
他將泡沫衝洗幹淨,掛在衣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