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出去見識見識,”宋疏影俯身,比了一個十字,“十分鍾就回來,不用跟著我。”

宋疏影之所以跟著薛登出來參加這個這個聚會,也就是因為,她不想要一個人呆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胡思亂想,宋疏影現在莫名的怕寂寞,寂寞了腦子就會放空,然後開始做夢,做存在有韓瑾瑜的夢,醒來,卻依舊沒有韓瑾瑜。

她相信韓瑾瑜沒有死,但是,她的好友,不管是蘇瑩瑩、何淑慧還是薛登,都是這件事情的知情人,都認為韓瑾瑜死了,就算是沒有死,法律認定失蹤兩年以上,也可以認定死亡了。

她沒有辦法對任何人說這件事情,隻能自己千百遍的告訴自己,好像是瘋魔了一樣告訴自己——

韓瑾瑜不會死。

就算是永恒的希望,也終會有被耗盡的一天。

來到外麵,前麵是一個比較高檔的酒吧場所,台子上,有一個戴著蝴蝶麵具的女人正在跳鋼管舞,勁爆的音樂聲,幾乎點燃了全場。

宋疏影來到吧台,勾手要了一杯酒,轉過去看著台上身材妖嬈的女人跳完舞,然後下麵的男人開始競價,陪一杯酒的費用。

“五萬。”

這已經算是相當高的價錢了,宋疏影在這裏還真的算是開了眼了。

一杯酒五萬,這賺錢還真是快。

宋疏影喝了不少酒,之前的酒量已經練出來了,喝了好幾杯,就是喝不醉,知道有一句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等到想醉的時候,卻怎麼都醉不了,現在不想醉,想要看人家表演,卻實實在在的醉了。

在這種快節奏的動感dj下,宋疏影體內的究竟很容易就被點燃了。

她雙眼盯著台上不斷扭動腰肢的舞者,一雙幽沉的黑色眸子裏,竄起兩團火苗,她霍然起身,將酒杯向前一推,朱唇微啟,輕巧說了一句:“我跳的比她好。”

雖然是這樣輕微的聲音,不過,還是就近有人聽見了,就好像是微風吹起千層浪。

“你是誰啊?”

“哪裏來的野丫頭竟然敢在這裏亂說,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宋疏影站起身來,勾唇一笑,抬手將腦後的發帶拉下來,及腰的波浪長發嫵媚動人。

她其實已經不算是丫頭了,她也二十六了。

“是我。”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在這種夜場,一般都有看場子的人,時時刻刻盯著以防有人砸場子,或者是借著女人的名頭來砸場子,雖然說,夜色的場子,還沒有人敢砸。

“好,我再說一遍,”宋疏影已經走到台前,說,“我說,我比她跳得好。”

說完,她就已經順手拿起一個女人手中的麵紗,“借我一用。”

在二樓的單麵可視鏡後麵,顧青城就剛好看見了這一幕。

“宋疏影?”

站在身後的阿綠好像是聽見了這麼一個名字,便順著老大的目光沉沉的看下去,一個大波浪頭發的女人剛好跳到了台子上。

“董哲。”

顧青城微微側頭,身後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向前走了一步,“我在。。”

“給韓哥打個電話,說他的心上人在夜色這邊,要和人鬥舞。”

包廂內,薛登玩兒了一把牌,左等右等都不見宋疏影回來,便讓同事們好好玩,“隨便吃隨便玩,我出去一下。”

同事們紛紛擺手:“去吧去吧,好好照顧你女朋友。”

薛登沒有解釋,等到他一出門,在座的就有人說:“怪不得薛醫生都已經二十九了還不著急呢,原來是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女朋友等著呢。”

“看起來還是挺般配的。”

“是啊,我也覺得。”

“看來,快要吃喜糖咯。”

薛登來到酒吧的大廳內,很暗,隻有前麵不遠處舞台上的燈光,搖晃著,一束聚光燈打在台子上妖嬈的女人身上。

他一下子愣住了。

難以置信的目光投向台子上。

那人是宋疏影麼?

是的。

大波浪的卷發,一張小臉上妝容豔麗,濃妝勾勒出一雙十足的媚眼,紅唇好像染了血一般,穿著一件緊身的鉛筆褲,上麵是黑色亮片的上衣,渾身上下隻露出雪白修長的脖頸和一雙白嫩的手臂。

若說是在台子上跳豔舞的人,其實有一多半都是靠身材取勝的,特別就是露肉,裙子越低越好,領口越低越好,真的很少像是宋疏影一樣,好像是過秋天似的把自己包裹的這個嚴實的。

薛登好像定在了原地。

這樣的宋疏影,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好像完全換了個人似的。

宋疏影的身材好,就算是不露肉,也可以用身體的曲線,在俯身摩擦鋼管的那一瞬間,將整場的氣氛點燃。

在小的時候,宋予喬和宋疏影都被母親送去學舞蹈,都是學了幾年,當時兩人學的都是芭蕾,隻不過後來宋疏影在同一個舞蹈中心,偷偷自己改了去學爵士。

是的,爵士舞。

跳起來不僅僅是需要女人帶上來的柔順,還需要有力度。

所以,在這場視覺盛宴裏,宋疏影靠身體的柔軟和力度,幾乎征服了全場的觀眾。

等到音樂聲一停,這邊就已經有人叫到了五萬塊錢陪一杯酒,緊接著就有人叫價到十萬。

已經比剛剛那個女人豔舞的價格翻了一倍。

宋疏影從小就是這樣,如果是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就要拿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