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 你什麼時候把宋姐娶過門呢?(2 / 3)

他走到宋疏影的房間內,裏麵的擺設幾乎都沒有動過,而且就像是宋疏影這種性子的人,以前床鋪上的被子,從來都是散著的,她向來說的一句話就是既然晚上還是要重新散開的,又何必非要疊起來呢?

這是宋疏影的懶人理論。

韓瑾瑜在床頭上,看見了這個正在向他笑的瓷娃娃。

宋疏影竟然沒有將這個瓷娃娃給帶走,而是留給了他。

韓瑾瑜伸出手來將瓷娃娃拿下來握在手心裏,觸手那種溫涼的感覺,手指指腹摩挲過瓷娃娃的麵龐,十分漂亮的眉眼,看著和宋疏影有幾分相像的這個瓷娃娃,不由得嘴角向上彎,就算是看著也很滿足吧。

也好,把瓷娃娃留給他,也是一個念想。

因為恰逢快要過年,王阿姨也需要回鄉下去,韓瑾瑜便在王阿姨離開前,給了王阿姨一個大紅包。

王阿姨推辭了幾下不肯要:“先生,您給的工資已經非常高了,這個錢我真的是不能拿了”

這個家政阿姨如果說不要,就真的是不要了,因為要了之後也會於心不安,是老實巴交的鄉下人,韓瑾瑜給的工資也足夠高了。

韓瑾瑜雖然現在不再給,卻在王阿姨離開之前,將紅包裏的錢塞進了王阿姨的包裏,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幫王阿姨將包拎著下了樓。

王阿姨說:“先生,您和小姐都是好人,好人會一生平安,長長久久的,我也能看的出來,小姐是真的喜歡你的,你們兩人情投意合,用我們那兒的話,就是注定的,是姻緣。”

這些話,韓瑾瑜聽的也舒心,笑道:“謝謝。”

“先生,那我走了。”王阿姨從韓瑾瑜的手裏拿過行李,“先生你回吧,長途車就在外麵,就快要到了。”

韓瑾瑜微微低了一下頭:“嗯,王阿姨路上小心。”

他在公寓門前,等到前麵經過的長途車遠去,消失在視野裏,暮色四合,自然光將他的身影在地上拉的很長很長。

該走的人都走了,不該走的人也走了,現在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也就無所顧忌了吧。

許久之後,韓瑾瑜默然轉身,雙手插兜,腳步輕緩地上了樓。

宋疏影離開之後隔天,韓澈有了動作。

韓澈私下裏喝公司裏的幾大股東聯合,定於是在16號下午召開董事會,主要就是關於韓瑾瑜對於公司內產品新老品牌的相差待遇。

韓瑾瑜收到這個消息的同時,在會議室內,股東會已經開始了。

高雨站在韓瑾瑜麵前,問:“韓哥,需要準備什麼資料麼?”

韓瑾瑜摸了摸下巴,擺了擺手,“這一次會是韓澈組織的麼?”

“是。”

韓瑾瑜冷笑了一聲:“由他。”

韓澈之前在公司的時候,研究開發的一個品牌,曾經因為定價太高而宣傳詞裏諸多不實言論,所以一度低迷,現在韓瑾瑜上來之後,便將之前那些虛假產品給召回,賠償損失,並且重新研發新產品,而這個老的品牌就被廢掉了。

現在韓澈也就是借由曾經他投入了財力物力的這個產品卻棄之不用,開始找更多的路徑。

韓瑾瑜現在一心也為的是公司想,在韓澈組織的這一次的股東會結束之後,放在他麵前的就是一份由眾股東聯合簽名的一份同意書,自然也就是要求韓澈的老品牌和新研製的品牌有共同的待遇,包括相同的資金支持和市場份額,在各大商場專櫃的銷售代理,全國省級的銷售商的數額。

他打電話叫了韓澈上來,麵對這個比起當年那個隻會用蠻力的弟弟來說,現在他已經成熟的多了。

隻不過,在高雨看來,如果說韓瑾瑜是渾身都是正氣,那這個韓澈就是帶著點邪氣的。

韓瑾瑜手指扣在桌麵上,抬眼看著韓澈:“相同的資金支持可以,但是市場份額,必須是要靠產品自己去奪得的,任何機會都不會輕而易舉地就讓給你。”

韓澈冷冷的盯著韓瑾瑜,這一瞬間,他也收起了他那虛偽的笑臉,“好!”

他現在有一點比較好的,就是可以用朱芊芊娘家的關係,很輕易的就拿到c市的代理權。

韓澈對於這一次戰役,還是勢在必得的,特別是在韓老爺子年前生了一次大病之後,將他的私人律師劉律師叫到病房裏兩次。

他曾經旁敲側擊地問過劉律師,老爺子是不是要改動遺囑方麵的事情,但是劉律師也一直是左右而言他,絲毫不給韓澈一個正經的答案,讓韓澈也沒有辦法,隻好心裏麵去猜測。

韓老爺子的這種行為,不僅僅是韓澈,在外界也有很多風言風語的不實報道,當然,最人心惶惶的,就應該是韓家人了。

而反觀韓瑾瑜這邊,他一直是兢兢業業做好自己手中的工作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也許會想想,但是絕對不會去做。

況且,隨著春節的日益臨近,他對那個在腦海中淡去,卻又一點一點濃重起來的人影,越發的思念,甚至有兩次半夜醒來,都下意識的去摟身邊人的腰,但是什麼都沒有,搭了個空。

在宋疏影走的時候,表麵上一點留戀都沒有,還裝作很輕鬆的樣子,連去送都沒有去送,現在真的是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了,不知道宋疏影在哈爾濱過的怎麼樣?

韓瑾瑜每天都會給宋疏影在qq上發消息。

金魚:還好麼?

金魚媳婦兒也是金魚:好。

金魚:住的習慣麼?

金魚媳婦兒也是金魚:習慣。

金魚:好好照顧自己。

金魚媳婦兒也是金魚:好。

反正反反複複,宋疏影都好像是在用一種模式的話來回答他一樣。

一直到了新年夜,大年三十。

這一年的大年三十,韓瑾瑜在韓家過年,韓老爺子偏執的要出院來到家裏來過年,沾沾喜氣,在吃年夜飯前,找人放了九掛鞭炮,就是圖個吉利,鞭炮聲此起彼伏,驅散走了去年的晦氣,迎來新一年的曙光。

這一次的年夜飯,是韓老爺子下這一支聚的最齊的一次,韓長經韓長海兩個兒子,以及韓瑾瑜、韓澈和韓鐸三個孫子,都到齊了,如果是普通家庭,那彼此的笑臉都是真的,紅紅火火的氣氛也是真的。

但是對於韓瑾瑜他們來說,韓家並不是普通的家庭,所以就算是在這種時候的餐桌上,也會有勾心鬥角,表麵上都是言笑晏晏,而實際上,私底下都不知道想的是什麼。

畢竟是年夜飯,朱芊芊來了,近來韓鐸找的女朋友也來了。

韓老爺子的眼神已經不大好了,還把韓鐸的女朋友當成是宋潔柔了,結果鬧了烏龍。

“這種日子,怎麼不讓她來啊?”

韓瑾瑜說:“爺爺,她在宋家陪著宋老太太呢。”

“噢噢,我知道了,”韓老爺子聲如洪鍾,好像是生怕別人聽不到他說話似的。

不過,其實是韓老爺子自己聽不到自己說話,聲音不自覺的就拔高了,年事已高,再加上年前生了一場大病,視力和聽力就都已經下降了。

韓老爺子自從兒孫都成年工作之後,便已經不再給兒孫壓歲錢了,不過,這一次正吃著飯,卻忽然就拉著穀明娟,說:“來,新媳婦兒第一次進門吧,來,爸給你包了個大紅包,一會兒讓你媽給你。”

韓老爺子這句話一出,飯桌上一下子就靜了。

所有人都看向韓老爺子,更甚至被韓老爺子拉著的穀明娟,卻在一陣安靜裏,首先發出聲音哭著叫了一聲:“爸,我”

韓長經反應比較快,拉了一下穀明娟的胳膊,笑著看向韓老爺子,“這種時候哭什麼,就像是爸說的,一會兒讓媽給你包紅包。”

韓老爺子笑了:“是啊,咱們一家子這就算是齊了,”他指了指在穀明娟身邊坐著的韓瑾瑜,問道,“那個人是誰?”

“爺爺,我是您的孫子。”

韓瑾瑜看著韓老爺子的眼睛,十分認真的說。

“孫子,”韓老爺子似乎是想了想,才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噢,我想起來了,你是韓澈,是吧,老大在外麵抱過來的那個孩子,那個時候才那麼小,現在就長這麼大了啊。”

韓澈拿著碗筷的手僵了一下,而韓瑾瑜卻依舊是笑著:“嗯,我是。”

穀明娟原本是想要解釋的,聽見自己兒子這麼說,隻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便也住了口不再說話,這才察覺到韓長經還拉著她的胳膊,便不動聲色的掙脫開了,抹了一下眼角的淚。

一時間,在餐桌上的氣氛有些低迷。

“爺爺,我來給你講個笑話吧。”

一聲脆生生的女聲,眾人一看,是韓鐸的女朋友。

韓鐸就算是能說會道的,但是卻不曾想到,韓鐸的這個女朋友更加能說會道,一番話說得穀明娟都破涕而笑了。

這樣,才遮掩了剛才韓老爺子的那一番話帶來的傷感。

之前韓老爺子在出院之前,醫生就已經說了,最多不過一年吧,因為身體的各項機能已經在逐步衰竭了。

吃過飯,朱芊芊扶著韓老爺子上樓,韓老爺子還一直叫朱芊芊“明娟”,看來是把她認成是韓瑾瑜的母親了,不過,朱芊芊現在也特別懂事,隻是笑著,沒有反駁。

等到韓老爺子一上樓,下麵這幾個人就開始說開了。

“老爺子這是連人都不認得了,看來”

“晦氣,大過年的,這話別亂說。”

韓瑾瑜並沒有參與長輩的這個話題,而是拿著煙盒出了門,屋內溫暖如春,但是一出來,冷風凜冽,他沒有來得及穿上外套,現在冷風一吹,刺骨的寒冷便從羊毛衫鑽進來,似乎是無孔不入。

能聽見周邊全都是鞭炮聲響,還有不遠處天空中炸開的璀璨煙花。

“哥。”

後麵的門響了一聲,韓瑾瑜轉過頭來看,見是韓鐸。

“你怎麼也出來了,讓你女朋友一個人在屋子裏?”

“她比我能混的開,”韓鐸問韓瑾瑜拿了一支煙,“借個火。”

韓瑾瑜將煙蒂上的宴會彈掉,抽了一口,煙蒂上紅色的火星明滅了一下,他湊過去給韓鐸點了手裏的煙。

韓鐸說:“你沒聯係宋姐?”

“宋姐?”

“是啊,宋姐,”韓鐸笑了笑,“是她同意我這麼叫的,我原本準備是叫她嫂子的,哈哈,不過沒成功,你都沒成功,我這裏自然也成功不了。”

韓瑾瑜笑著搖了搖頭。

要是說和這個堂弟之間的關係,倒是比和那個同父異母的韓澈之間關係好的多,可能是沒有利益上的糾紛,所以過得就異常容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