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陳韻姚不屑的挑了挑眉,語氣之中說不出的嘲諷,“咱們陳府何時有這等粗鄙蠢笨的丫頭?連隻蝴蝶也逮不著。”
撲哧一聲,不知道是哪個丫頭沒忍住笑了一聲,緊接著竊竊私語聲嗡嗡響起。
顧清兮被氣樂了,竟和前世一摸一樣,就連她們的神情以及說出來的話也一個字不差。
前世自己遇到這種狀況,當場羞愧的滿臉通紅,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
可這一世……
顧卿樺似乎感覺到了她們的嘲笑與敵意,本能的抓著姐姐的手,往她懷裏靠緊了些。
顧清兮一手摟著弟弟的肩,一手輕柔的撫著他的發絲,然後,微微一笑,澄澈的目光掃了眼陳韻姚陳韻惠,似完全沒有看到她們臉上的譏誚與敵意,隻溫婉的道,“是大姐姐和二姐姐麼?”
“上來就叫姐姐?你是哪家不知禮的丫頭,這親也是亂攀的嗎?”說話的倒不是陳韻姚,而是二小姐陳韻惠,隻見她此刻柳眉倒豎,十足的驕縱與刻薄。
“哦,對了。”顧清兮還未開口,倒是一旁一直安靜不語的三小姐陳韻屏幫著開口了,“這幾日總聽老太太說,顧家妹妹要來,該不會,你就是顧妹妹吧?”
顧清兮笑著點頭,“正是,清兮見過三姐姐。”
“不,不客氣。”陳韻屏立刻客氣的回禮,在陳家,她與二小姐陳韻惠皆是庶出的,雖說也是小姐,但這地位跟陳韻姚是沒法比的,她本性純良,喜靜,所以,在陳家,也一直被忽視,此刻,見顧清兮如此客氣,自己倒先不自在起來。
“什麼?你就是那鄉下土丫頭?”陳韻姚聞言倒是吃了一驚,再瞧著顧清兮,雖然年紀不大,但出挑的卻是極標致,膚如凝脂。潔淨如玉,青絲墨發,容顏如畫,和自己想象中的鄉野村丫頭根本大相徑庭,當即心中甚為不滿。
麵對陳韻姚如此放肆的挑釁,顧清兮清淺一笑,漂亮的下顎微微揚起,“沒錯,我就是那鄉野來的村丫頭。”
再世為人,她心中所想早已改變。
前世,她會為這一句話自慚形穢、傷心難過,可這一世,她突然很懷念,懷念那些年與爹娘幼弟共同生活於鄉野山村的日子。
野丫頭又怎麼了?她清清白白的一個人,自認為不比陳韻姚這種陳門大院裏自視清高、目下無塵的嬌小姐差。
“你?”陳韻姚一噎,原想自己的這句話定然能讓顧清兮羞愧的抬不起頭,沒想到她卻麵不改色,反倒一派優雅如初的模樣。
“你一個鄉下野丫頭,居然敢看著本小姐回話,找打。”一時間,陳韻姚更加惱怒,抬手就要扇顧清兮的臉。
顧清兮本能抬手,半空中捉住了陳韻姚的手腕,前世種種挨打的經曆如潮水般在腦海中奔騰而來,她冷冽一笑,“大小姐這話言重了,清兮一個野丫頭,自然不懂這些規矩,還望大姐姐見諒。”
話雖說的好聽,隻是那手中力道不覺加緊,惹的陳韻姚直呼痛。
一旁的丫頭仆婦們忙上前拉顧清兮。
顧清兮見好就收,隻是陳韻姚卻沒那麼容易罷休,她堂堂的大小姐,竟然被一個村姑給打了,這氣怎麼能咽下,當即,她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吼著左右丫頭,“你們兩個小蹄子,都是死的嗎?你們家小姐被欺負,也不知道幫忙,難道等著我與她對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