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見過……”陳奕飛忙上前恭敬行禮,話未說完,其中一個身著紫色華袍,眉目星朗的男子抬手笑道,“快快免了,今天你可是壽星,本王等可都是來給你慶賀的,這些個虛禮就免了。”

陳奕飛抱拳謝道,“多謝七殿下。”

“陳侍衛,我們隻來吃酒,可沒備禮。”另一男子見狀,勾唇笑道,英俊的眉宇之間印刻著高傲與陰冷,劍眉入鬢,器宇軒昂,一枚金簪將三千墨發高高束起,發梢自由披散在肩,微風徐徐,輕輕吹揚著垂落腮邊的發絲,將他英姿卓絕的氣質映襯的完美無比。

陳奕飛陪笑道,“五殿下說笑了,您能來,本身就是微臣莫大的榮幸。”

“喲,陳侍衛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聽聞,旁邊又一身著石青色長袍的帥哥跟著愉悅的笑了起來,然後還對陳奕飛擠了擠眼睛,“對了,什麼時候帶我們認識一下,你的那位知夏表妹?聽說長的是傾國傾城呢。”

陳奕飛臉色一下子變了,有些難看,七殿下賀廉愈忙碰了一下他,然後對陳奕飛笑道,“陳侍衛別介意,拓跋兄玩笑慣了,對了,哪邊坐?”

陳奕飛也露出笑意,恭敬道,“二位殿下,拓跋世子,這邊請!”

幾人正準備朝筵席主座走去,突然,一陣琵琶琴聲響了起來,如珠濺玉盤,聲音清脆而悅耳,隻是節奏似乎有些急促淩亂,就好像有人突然撩撥了琴弦,完全沒有做好準備。

大家不由得駐足停留,循聲望去,就見一抹妖嬈的身影在不遠處的花叢間翩然起舞了起來。

雖然琵琶彈的走了調兒,但那舞姿還不錯,纖腰若柳,水袖蹁躚,目光勾魂而嫵媚,尤其是配上四周五彩的花草,絢爛陽光下,那女子就如仙女一般。

“喲?”鎮南王世子拓跋軻眸光瀲灩,饒有興趣的盯著那女子,“不錯,雖然比醉春樓芍藥姑娘的舞姿差了不少,但那身段和眼神,倒也不錯。”轉身,他又問陳奕飛,“陳兄,這姑娘哪裏請的?待會,本世子可要好好賞她。”

陳奕飛在樂音響起的刹那就是心一驚,一種不好的預感襲遍全身,當看到花圃間的女子正是自己妹妹陳韻姚時,他整個人震住了,尤其是聽了拓跋軻那輕佻的話語,更是覺得一股熱血從心口直往上竄。

“區區雕蟲小技,哪敢要拓跋世子賞賜?”陳奕飛有些窘,隻希望陳韻姚跳完就走人,別再丟人現眼了,尤其是他剛才還看到她臉被妝容弄花的殘樣,就怕她自己不自知再出來現世。

“嗬嗬,陳兄言重了,本世子對人從不分陳低貴賤,隻要她跳的好,讓爺高興了,這賞賜就不會少。”拓跋軻邪氣一笑。

“是呀,跳的好與不好還在其次,關鍵是賣力,瞧這小女子纖腰都快扭斷了,那一雙迷人的大眼睛,目光深情,就差粘在我們拓跋世子身上了,讓他打點賞也是應該的。”

五殿下賀廉西也調笑起來,眸光望著陳奕飛多了一抹嘲諷奚落,那花叢中的女子,姿色平常,舞姿更是平常,琴技嘛,他府裏那些剛買來的新人都要比她強。

哼,試問,如果陳奕飛想要人來助興,又豈會找這樣不中用的女人來呢?砸場子嗎?嗬,再看那女子,眼神十分大膽,露骨至極,隻怕身份不一般,至少,不是拓跋軻認為的青樓女子。

陳奕飛此刻臉黑堪比鍋底,如果有個地洞,他真恨不能鑽進去,舉目望去,他很希望二弟陳奕回在身邊,因為臉皮一向很厚,遇到這種狀況應付起來比他要得心應手的多。

隻是找了半天也沒找見人影,心底暗惱,須不知,陳奕回此刻正被幾個姑娘圍在一處,說說笑笑好不快活呢!

七殿下賀廉鈞好像看到了陳奕飛的窘迫,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也善意的從旁道,“此話再說,我們還是先坐到位置上吧,總不能一直站著。”

“請。”陳奕飛忙接上他的話,隻希望這三位別再看陳韻姚了,另外,他故意讓那三人走在前麵,自己走在後麵,然後趁人不備,忙招來了一名端著果盤的丫鬟,囑咐她等大小姐一跳完,立刻拽她回房。

那丫鬟一愣,根本沒反應過來,再瞧那頭,花圃間,陳韻姚跳的似乎越來越起勁,那纖細的柳腰幾乎要折斷,一雙眸子媚的幾乎要滴出水來,就連她這個丫頭看了,也忍不住要臉紅起來。

原來,一聽聞幾位殿下來了,陳韻姚立刻著手準備,她一早就打算好了,要將這練了幾個月的霓裳舞今天跳給三殿下看,甚至整個過程以及三殿下將是怎樣的驚豔,到最後水到渠成的愛上她,下聘禮來娶她,未來的母儀天下,她都設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