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兮此刻又好氣又好笑,看他傻愣愣的盯著自己,一副糾結的模樣,她強撐道,“沒事,剛才不小心刮了一下。”
“哦。”陳奕回抱歉的看著她,都怪自己太魯莽了。
他的視線由她的臉緩緩下移,突然,似有什麼如閃電般劃過腦海。
“你……你來了葵水?”
陳奕回目光充滿驚喜,又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終於,你了半天,道出了那句讓顧清兮難以啟齒的話。
如果地上有個洞,顧清兮此刻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的,她不敢看陳奕回那是什麼眼神,單他那話一出,她便漲紅了臉,垂下眸子,羞惱的不知如何反應。
縱然兩世為人,可與男人相處,真的不多。
算起來,兩世之中,除了前世與陳奕飛那僅有的一次肌膚之親,讓兩人關係不一般之外,她從未與別的男子相處過。
而陳奕回,也是唯一一個與她交往最多,對她關心最多,與她說話最多的男人了。
“真的來了?”看她這副羞怯的樣子,陳奕回便知曉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一顆心頓時柔成一片,太多的驚喜快要從他胸腔裏溢出來了。
他的丫頭來葵水了,那麼,就表示她已經長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了,可以接受他的愛了。
還能有什麼比這個還讓人激動的?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成熟的男人,但因為她還小,所以,他一直忍著。
原以為會等到她及笄之後,沒想到她現在就已經來了葵水……
這樣的話,他不介意在她及笄前生米煮成熟飯,若還能有個孩子的話,那就更好了,嘿,到那時,看她還敢不敢隨便的不要他了?
想到這,陳奕回臉上春潮蕩漾,那雙眸之中的渴望竟也忘記了收斂。
“怪不得你小手冰涼,來,將這袍子先披上。”
陳奕回解開了自己的外袍,溫柔體貼的披到了顧清兮的身上,“你別怕,先歇一會兒,等會我帶你回去,你先清洗一下,我幫你找點棉包過來,對了,你會用嗎?若不會的,問下紅枝,那丫頭比你長兩歲,應該懂的。如果不懂,我親自教你。”
顧清兮聽著他的話,慢慢的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男人說著這種事的時候,半點也沒有難為情的樣子,不禁暗惱自己,在這種人麵前幹嘛要羞怯?
可是,話雖這麼說,當聽到陳奕回說親自教她怎麼使用棉包時,她還是覺得小臉火辣辣的燙起來。
瞧著他的眼神也有了幾分不對,這男人,還真是——
當真什麼話都敢講,什麼事都敢做呢。
還是,他對別的女人也這樣做過?早已習慣,便不以為然?
“怎麼?又不舒服了嗎?”看顧清兮臉色變了變,那雙細眉又讓人心疼的擰了起來,陳奕回忙半跪在她跟前,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一麵擔憂的道,“該死,出了這麼多的冷汗,再被風一吹,指不定會著涼的。”
說著,也不管顧清兮是否反對,當即又伸手穿到她肋下,想將她抱起。
顧清兮倒沒反對他幫自己起來,隻是,站起身後,她卻將袍子還給了他,“我用不著。”
“裹上吧,你這個樣子,風一吹就會倒似的,我怕你再病著。”陳奕回堅持的將袍子往她身上套著,怕她又隨手丟掉,還特細心的幫她將腰帶係好,嘿,那種係腰帶的手法是他獨創的,他不信顧清兮能解開。
顧清兮秀眉蹙的更緊了,覷眼看著陳奕回那殷勤的樣子,不禁有些頭疼。
這男人,說他是狗皮膏藥,還真是對得起他呢。
她記得,從認識他的那一天起,她並沒有給過他什麼好臉色呀,甚至經常的冷言冷語的想要趕他走。
就比如剛才也是,她在他麵前承認自己的心機,承認自己的歹毒,甚至還因誤會他打了他兩耳光,可結果呢——
再看看陳奕回,隻見他雙手環抱於身前,雙眸由上到下的打量著顧清兮,眼睛晶亮,似乎在為自己的袍子穿在她身上而充滿了讚賞與自豪。
暗自翻了個白眼,顧清兮自己都有些不明白,明明是想趕他走,或者他該被自己氣走的,可最終的結果卻是,他粘的自己更緊了。
顧清兮有些糊塗,按理說,男人不都喜歡那種溫柔體貼順從的女人嗎?就像何知夏那樣的。
可為什麼陳奕回不是?
“小丫頭,看夠了沒有?”突然,陳奕回的長指在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顧清兮條件反射的將上半身後仰起來,“你?”這才回過神來,就見陳奕回滿眼戲謔與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