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如果知道她會說這樣的話,打死他也不會返身回來。
“沒聽見,我什麼都沒聽見。”陳奕回忙爬起來,一溜煙的跑到小溪邊,用手捧了冰涼的水,不停的澆到自己臉上,好像要用冷水刺激自己,好使自己忘記那死丫頭剛才絕情的話。
顧清兮緩緩扭頭,看著溪邊陳奕回發狂的樣子,暗自歎息,神情有幾絲落寞以及釋然。
無意讓他卷進來,卻真的又將他卷了進來,顧清兮心裏對他是有歉意的,那顆蛇膽,本是世間罕見之物,前世父親為幫母親治病,尋找多年而不得,就連自己,中毒毀容之後,也曾想過此物,但終究沒有那個福氣,可不想今日,就這麼的被她撞見了。
她連想都沒想,就給了陳奕回,事後,也沒有後悔,就權當安慰自己的這份心吧。
隻望今後他能離自己遠點,這麼些個日子,她也瞧出來了,他是個好人,亦是真心待她的,所以,她更不想他受到傷害,尤其因為自己。
眼簾低垂,顧清兮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好緩解心中的鬱結之氣,卻不料,正好撞見一雙幽深如泉的眸子。
……
果然如顧清兮所料,那些殺手不到半個時辰都醒了,但四下一看,除了雪月公主,哪裏還有賀廉鈞的影子?
他們料定賀廉鈞是被人救走,為首的黑衣人忙喊醒了雪月公主。
“怎麼回事?人呢?”雪月公主氣急,但因身上餘毒未清,說出來的話沒有多少力氣,因此也沒有多少威信。
那黑衣人冷冷一笑,“這個,我們倒想問問公主您了,不是說隻有賀廉鈞嗎和那幾個暗衛嗎?可為何又突然冒來其他人?”
他很懷疑,自己才是那被算計的人,今天一役,也死傷了不少的兄弟,關鍵是,沒有殺掉賀廉鈞,萬一哪天被賀廉鈞查到可就麻煩了。
“放你娘的屁,難道你在懷疑本公主嗎?”雪月公主氣的揚手,就要扇向黑衣人。
突然,一陣悠揚的哨聲響起,黑衣人像得了命令一般,“走。”隨後,便在雪月公主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們?”雪月公主氣的雙眼通紅,一腳踢在木頭樁上,狠狠罵道,“混蛋!”
“賀雪月,枉本王平日看錯了你,想不到你竟是個愚的。”突然,一道嘲諷的聲音傳來,賀雪月連頭也沒回,就猜到是誰,亦是冷冷一笑,道,“哼,本公主的確愚鈍,竟相信天下人的傳言的心狠手辣的西王。”
“嗬,雪月公主倒是心狠手辣,可惜,他沒死,不是嗎?”賀廉西姍姍而來,負手而立的冷睨著她,這蠢女人,若不是還有幾分用處,他真不想睬她。
賀雪月神情總算有了絲頹喪,但很快,又捏緊了拳頭,眼神凶狠,“哼,逃過一次,逃不了二次,遲早有一天,本公主要親手殺了他。”還有他的賤人娘塗貴妃,她要將他們母子一刀一刀的淩遲了送進地獄。
看她眼底陰森的寒芒,賀廉西幽幽的笑了,他暗地裏調查過,賀雪月之母本是塗貴妃的貼身丫鬟,因皇上一次醉酒錯把她當成塗貴妃給寵幸了,當然也有傳言說是那丫鬟假扮成塗貴妃的樣子迷惑了皇上,總之,後來的結果上,那一夜竟然有了皇家的子嗣。
母憑子貴,盡管生了個女兒,但那丫鬟也算得過皇寵,被封了個美人,在這宮中也算個小主了,不必再伺候他人。
而因她地位卑下,生下的孩子賀雪月就歸由塗貴妃撫養。
後來,那丫鬟美人死了,具體死因據說是不慎跌入荷花塘淹死的,而那荷花塘不知什麼時候放養了不少的食人魚,因此那屍體被打撈上來時,已經慘不忍睹。
而塗貴妃體恤賀雪月小小年紀沒了娘,便待她更如親生,而賀廉鈞與她更是親近。
“嗬,怎麼說他寵你,倒是真的。”賀廉西火上澆油的奚落道。
賀雪月冷眼瞪向他,譏誚冷哼,“別忘了,他也是你的親哥哥,你不也時刻都想要他死?”
哼,賀廉西邪佞一笑,不置可否,頓了頓,方問,“他這次沒死,定會懷疑你,你打算怎麼做?”這蠢女人打草驚蛇,隻怕又得自己未她收拾爛攤子。
賀雪月看他眼底的輕蔑,不禁傲然一笑,“放心,本公主不會連累於你。”哼,就這樣的膽識,還想謀得天下?啊呸,若不是看賀廉西的身份地位能與賀廉鈞抗衡,她才不屑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