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兮一回陳府,還沒到自己的院子,就被陳奕飛半途截下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何要那樣對母親?”陳奕飛站在樹下,麵容冷峻陰沉,見到顧清兮,神色更加陰霾。

顧清兮淡淡站定,迎上他責問的目光,哼的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這話,大少爺該問大太太才是。問她為何要如此對我顧清兮。”

“你……”陳奕飛冷哼,“我當然想問,但母親現在被關押在縣衙,且一直昏迷未醒,這件事,我隻能問你。”

“哦。”被關了,還沒醒?顧清兮點點頭,起碼斷了兩根肋骨,還是昏了好,醒了隻怕更疼。

她微微挑眉,接著道,“你母親借這次璞己寺之行,想找人玷汙我的清白,結果陰差陽錯,害了二姐姐。就這麼簡單。至於最後發生的事,那完全也是你母親咎由自取,罪有應得,她想拉徐嬤嬤做替死鬼,徐嬤嬤反水,就將你母親之前做過的惡事一一坦白交代了。至於什麼惡事,我也就懶的說了,你生在陳府,聽到的看到的親身感觸到的,應該要比我多的多吧。”

陳奕飛頓覺啞口無言,原本還想聽到顧清兮的愧疚與自責,甚至向他討饒,卻不料,她說的那麼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母親是怎樣的人,他自然清楚,隻是,萬沒料到她會對顧清兮下手。

當下人們回來說起這事時,他第一反應是心裏一緊,接著卻又為顧清兮的幸運鬆了一口氣,最後,才對母親的慘況擔憂憤怒,他想不到母親對顧清兮下手,更想不到顧清兮會反擊,直接將母親弄殘了關進了衙門。

“你……”麵對此時的顧清兮,陳奕飛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指責嗎?是母親先下手的,安撫嗎?可她現在這個樣子,分明不需要——

“你這個死賤人,你終於回來了,看本小姐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正當兩人就這麼涼涼的僵持著時,陳韻姚不知從哪兒突然冒了出來,瘋了一般就朝顧清兮撲了來,雙手張著,那長長的指甲想要抓顧清兮的臉。

顧清兮忙一閃身,陳奕飛也本能的出手阻撓,自己一側身,將她護到了自己身後。

而陳韻姚跑的太猛卻撲了個空,腳下一時沒刹住,整個人直直的撞到了樹上,幸好雙手撐著,才不至於撞的鼻青臉腫。

“姚兒,你又鬧什麼?”陳奕飛冷聲責備。

陳韻姚轉過身來,手掌被粗糙的樹皮磨破了,有些疼,這讓她氣急,“哥,”她手指著顧清兮,像一隻炸了毛的好鬥母雞,嚷道,“你還護著這小賤人,你知不知道她害的母親昏迷不醒,到現在還被關在縣衙?”

“這件事,哥自有主張,你先回房。”陳奕飛令道。

“不,我不。”不止是母親這件事,還有自己生病期間,顧清兮折磨羞辱她的事,陳韻姚覺得,若不把顧清兮扒成皮,根本難消她心頭之恨,袖子一捋,陳韻姚又要上前來打,還吩咐著身後的金鈴與銀寶,“你們兩個,給我按住這小賤人,今天本小姐要不把她廢了,本小姐就不姓陳。”

“胡鬧!”陳奕飛臉色鐵青,這個妹妹越來越不像話了,連他現在見了,都有些厭了,“金鈴銀寶,還不將小姐拉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