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臉色鐵青,神色淩厲的瞪著顧清兮,她不太相信這是真的,倒有些懷疑這是顧清兮自導自演想要嫁禍於人的戲碼。
“是呀。”顧清兮點點頭,同意何知夏的話,“夏姐姐說的是,夜半三更,有人潛進府內,這幸好是被我抓到了,如若不然,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所以,清兮連夜請各位過來,也是這個意思,陳府的安全實在有待提高,大少爺有空,不防多查查,府內幾處守門的巡夜的,究竟是睡著了還吃醉了?這麼幾個大活人也能放了進來?”
“嗯。”陳奕飛輕哼答應著,其實就算顧清兮不說,他也會一查到底,畢竟威脅到闔府安全之事,他不能放任不管。
“哼,誰放進來的還不知道呢。”大太太眼神帶刺,惡毒的盯著顧清兮,冷笑道,“咱們府上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就你來了之後,才有。本夫人還真想知道,這些個小賊究竟是惦記我府上的東西,還是惦記你呢?不然,為何偏偏那麼多院子不去,隻往你那浣花苑跑?”
顧清兮心下凜然,大太太何其惡毒,這種時候了,還不忘往她身上潑髒水,那意思分明就是她賊喊捉賊,這些人根本就是前來與她偷會的,而非賊人。
“母親。”陳奕飛臉色不好的出聲製止。
大太太冷哼一聲,“怎麼?這還沒過門,你就護著她了?奕飛,你可別忘了,母親這也是為你好,若她真有此事,你還不趁早休了這不清不白的女人。”
何知夏聞言,有些幸災樂禍的瞟了顧清兮一眼,心裏想不到事情會峰回路轉,想不到哥哥未辦成之事,到了大太太這邊,竟然也能讓顧清兮身敗名裂。
哼,如此甚好,甚好。
但何知夏心中得意,嘴上卻還說,“姨媽,您別生氣,這件事還是要查清楚為好。”
“是呀,大太太,我勸您還是冷靜冷靜。”顧清兮這才幽幽的說道,眼底始終漾著一抹譏誚,“說實在的,本來這幾個人夜半三更,用迷香想要迷暈我時,我還真的想到,是不是璞己寺沒有害到我,大太太心有不甘,這才回來,又要故技重施呢。”
“你?你瞎說。”大太太憤怒的吼道。
“瞎說的本事可不及大太太您呐。”顧清兮冷言嘲諷,“大太太連人還未審,就直接說這些人與我私通?說我顧清兮不清不白,大太太,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張嘴,上嘴唇下嘴唇隨意一碰,那是要死人的。”
“你?”大太太惱極,又覺得胸悶氣短起來,顧若環忙幫她揉著心口,眼神恨恨的盯著顧清兮,埋怨道,“顧姑娘,你也行行好呢,太太才好些,你又氣她,若氣出個好歹來,可怎生的好呢?”
“嗬,若環姑娘當真是好呢。”顧清兮一挑眉,無限譏諷道,“當日在璞己寺中,唯有你一心護著太太,清兮心裏本來還有幾分佩服,可誰知,太太一落難,第一個躲起來不敢吭聲的便是你,哼,大太太那時喊你,你為何不應?莫不是怕牽連自己?”
“我——”顧若環心思被人當眾揭穿,有些始料未及,她赤紅著臉看了眼陳奕飛。
陳奕飛也滿是疑惑的看著她,兩人視線空中相遇,顧若環心頭一顫,忙扭過頭,顫聲道,“那日之事,奴婢也是想不到的,當時亂成那樣,奴婢腦子裏亂作一團,所以,根本就沒聽見太太喊我。”
“是與不是,你心裏清楚的很。”顧清兮邪佞一笑,過後幽幽道,“若環姑娘,千萬別說謊,聽說,生前愛說謊的人,死後下地獄的第一件事,就是會被割舌頭的。”
顧若環當即變臉!心下沉沉,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哼。”顧清兮見狀,輕蔑一笑,這種心口不一虛偽之人,她現在還懶的理她,隻差事情了結之後,等她緩過勁兒來,這顧若環,早晚得好好的收拾了。
“這就是那幾個賊人?”陳奕飛不想聽見她們幾個鬥嘴,隻轉移話題,將視線落在地上的麻袋上。
“嗯。”顧清兮點頭,隨後,看看何知夏,道,“夏姐姐,本來此事與你無關,但這賊人之中,偏偏有個不知好歹的,非說自己是夏姐姐的哥哥。”
果然,就見何知夏臉色變了幾變,心底暗揣,究竟是顧清兮真的抓到了哥哥,還是在使詐。
“哎,清兮也是見過何公子的,挺斯文有禮的人,不想這家夥偏偏咬死說自己是何公子。這不,清兮隻有請夏姐姐出麵指認這人,也好讓他們死心。”
“這——”何知夏眼波微轉,“你既見過哥哥,又怎麼會不認識?”
“夜晚天黑,又怕這些賊人跑了,清兮隻命人將他們套上麻袋先打了一頓,至於他們長什麼模樣,清兮卻是沒有見到。”顧清兮緩緩說道,突然,眉心一蹙,似是遲疑該說不該說。
“哦,這樣呀。”何知夏心下忐忑,若真的是哥哥,那該如何是好?不過,哥哥名聲早壞了,也不在乎這一件了,如此一想,她倒又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