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兒?想不到他叫的如此親昵?不僅其他人,就連顧清兮自己聽到都忍不住一個激靈,話說,他們之間還沒熟悉到這種程度吧?
何知夏更是錯愕非常,眼珠子幾乎粘在賀廉鈞的身上而忘記收回來,她實在想不到自己如此討好於他,他卻連一句話都沒說,隻輕描淡寫的瞟了自己一眼,就好似自己本就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敷衍一下都顯得多餘。
可是,他對顧清兮,從頭到尾,都是溫柔備至,甚至軟語討好。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她何知夏究竟有哪裏比不上顧清兮了?相貌還是家世亦或是才情?憑什麼……
“顧妹妹,三殿下盛情,妹妹不該推卻哦。”何知夏輕輕笑道,心底卻早已嫉妒成狂。
顧清兮微微仰首,對上賀廉鈞深邃如潭的雙眸,莞爾一笑,道,“三殿下邀請,那是我們的榮幸,想來,今兒巧,有好的玩了?”說著,顧清兮看了看身旁的紅枝等人,一個個皆歡天喜地的模樣,除了黑沉著臉的陳奕回。
賀廉鈞卻不像她這般心思多,此刻,他的眼睛裏隻有她顧清兮一個人的身影,一雙微微眯起的眼睛裏滿是溫柔的笑意,“跟我來!”
說著,竟然伸手執起顧清兮的小手,那麼的自然,就好像牽了千百回一般。
顧清兮身子一僵,本能的縮回了手,臉色有了那麼一瞬間的不自然。
陳奕回早已閃到她身側,母雞護崽似的攬她入懷,對賀廉鈞黑著臉道,“三殿下,請。”
賀廉鈞淡淡的望了他一眼,繼而又將視線落在顧清兮身上,一雙水光盈盈的鳳眸,幽深的瞳孔如墨暈染,深深的一眼,似有痛楚掠過,卻稍縱即逝,似有千言萬語,卻最終沒有說一個字。
轉首,他一個人走在前麵,微風拂過,墨般的發絲從肩頭輕輕飛舞,露出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華麗之中帶有幾分飄逸與靈動,柳絮輕飛,宛若縹緲的霧氣蕩漾,使他的身影顯得更加朦朧,卻似乎又有一些說不出的孤獨與落寞。
顧清兮望著他的背影,忽然有了瞬間的失神。
阿福見狀,忙喊了與聲‘爺’,便邁開步伐緊隨其後。
“我們走吧。”陳奕回見賀廉鈞孤單單的走在前邊,眼底劃過得逞的笑意,這才笑嘻嘻的對顧清兮道。
顧清兮扶額望天,有些無辜,更是莫名,她怎麼好端端的就成了賀廉鈞與陳奕回兩人爭搶吃醋的對象了呢?
當然,陳奕回還好說,對他這樣的行為,她似乎已經習慣了,可是,賀廉鈞剛才的舉動算什麼?還有最後那一眼,心疼中似乎還帶了點哀怨,哀怨之後還有些氣惱……真是複雜又糾結,莫名讓人心虛,就好像做了多大的對不起他的事似的。
哎——
心內輕歎,卻突然驚醒,怪道,原來如此?
顧清兮回眸一瞧,就見賀廉西與郭雲嵐等人也一起跟著呢。
難怪,難怪呀……
顧清兮再瞧瞧前麵賀廉鈞的背影,好氣又好笑。
笑的是自己竟然被人利用做了槍使,真是……郭雲嵐貌若天人,氣質脫俗,自己怎能與她相比呢?賀廉鈞找自己還真是找錯了對象,拿自己去氣郭雲顏或者賀廉西,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在場的,就算是何知夏,那也比自己漂亮呢,要一個女人做擋箭牌,顯然,何知夏比自己更合適,瞧她剛才諂媚溫柔的勁兒,隻怕賀廉鈞一個眼色,她立刻能配合出花兒來。
當然,顧清兮氣的也是這個,她一生最重感情,同樣也最恨感情,前世受情所累,這世亦被情所纏,如非情不得已,她不會動情,可,今日賀廉鈞竟然如此待她……說實在的,她心裏多少有一些些受傷的。
“怎麼了?”陳奕回注意到她失神的神色,忙問,“若不想去的話,不必勉強,奕回哥哥帶你去別處玩,你想劃船嗎?我去租艘過來?如何?”
顧清兮搖頭,“不必麻煩,先跟去瞧瞧再說。”
“哦。”陳奕回有些失望的長歎一口氣。
何知夏這時攆了上來,走在顧清兮另一側,笑吟吟的問,“顧妹妹,也不知三殿下要帶我們去哪裏見識?”
“三殿下是想帶我們小姐,不是帶我們所有人。”紅枝聽見她那話兒,忙從後麵竄了出來,語帶幾分挑釁的說道,哼,你何知夏能勾搭陳奕飛算什麼本事?我們小姐還能得三殿下這樣的人物垂青呢,瞧你那眼神,羨慕嫉妒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