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不記得了。”他自嘲的笑了,眼神卻是難過的模樣。

“你?”他到底在說什麼?船艙裏一次,璞己寺後山一次,總共不就兩次,難道……今天這也算一次?替他在舊情人麵前挽回了麵子?

“好吧,你要怎麼說就怎麼說,但是,能不能鬆開我?”顧清兮也有些惱了,她氣惱的盯著賀廉鈞絕美的臉,這樣的人實在不像做出這種事的人呢,“你知道嗎?”

盡管不想說,但是,為免他欺人太甚,顧清兮還是冷聲指責起來,“你今天這樣做,我顧清兮從今以後有多難做?哼,說的好聽的,那是你三殿下風流倜儻,說的不好的,那是我顧清兮水性楊花,不要臉的勾引你。”

“你害怕?”賀廉鈞長眉一挑,冷笑譏諷,若害怕,怎麼會跟陳奕回如此親昵?

“哼。”害怕?沒錯,前世深受流言之苦,她該害怕的,可是,說來也怪,前世戰戰兢兢地過日子,那些髒水還是不停的往她身上潑,讓她無所遁形,而這一世,她早已將那些流言蜚語拋諸腦後了。

哼,世人皆有一張嘴,愛說什麼不是她能管的了的,前世是她糊塗,竟然會為了那些有心人的惡語痛苦心碎,這一世,她已經練就了銅皮鐵骨,隻要他人不嫌嘴疼,說吧,她顧清兮不怕。

反正,日子是她自己過,她過的好便好,其他人與她何幹!

但是,在賀廉鈞跟前,顧清兮卻搖頭歎道,“怕,我當然怕,小女子不過草木之人,怎能與三殿下您相比呢?您是金玉貴體,自有皇家庇佑,而清兮……能怎麼辦呢?別說是你,就是有心人若真想利用此事來陷害我,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將我淹死。”

“嫁與我,便什麼事也沒有。”修長的睫毛下,那含水的剪眸裏,有一絲溫柔漾過。

顧清兮微微咬唇,仔細盯著他的眼睛,而他,就這樣深深的與她對視著,似乎,他很有耐心。

嫁人?這樣的話她已經不少次從陳奕回那裏聽見過,可是,賀廉鈞這樣說,讓她不得不思索他的意圖。

“三殿下,你想我怎樣?直接說吧。”顧清兮終於不耐的開門見山的問。

修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那雙漂亮的眸子裏似乎有傷掠過,“兮兒,你說過的……”

他話未說完,就聽陳奕回冷冽的吼聲,“快放開她。”緊接著,人已經衝了過來,狠狠扯開陳奕回,將顧清兮拉到身後,然後轉身,擔憂的問,“有沒有事?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剛才,老遠的,他似乎瞧見賀廉鈞在……將她抵到船角,在強吻她麼?

但看她完好的唇,他才放了心,是自己看錯了嗎?

“我沒事。”看到陳奕回擔憂的眼神,顧清兮心中溢出一絲暖意,她微笑著搖了搖頭,“別擔心。”

“嗯。”沒事就好,他就怕賀廉鈞會做出勉強她的事來。

轉身,陳奕回狠戾的瞪向賀廉鈞,如果不是當著顧清兮,他真想一拳砸碎了他那張臉,可惡的家夥,竟然從他懷裏搶女人。

“我們回去吧。”他道,再也不想看賀廉鈞一眼,更不想顧清兮與他再有什麼糾葛。

顧清兮看了眼賀廉鈞,卻見他安靜的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與陳奕回,清美的的臉上卻都有一抹冷冷的譏笑。

譏笑?顧清兮十分不解。

“三殿下……”

“跟他還有什麼好說的?”陳奕回真是對賀廉鈞厭惡到了極點,聽顧清兮還如此溫柔的喚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顧清兮知道陳奕回生氣,隻得輕聲安撫他,“你別急,我有話要與三殿下說清楚。”

“……那好,你說,我在這邊等你。”陳奕回主動走至一邊,他也不是完全不懂禮的人,不是嗎?他可以不聽他們說話,但得看著他們,哦,準確的說,該是賀廉鈞,這小子對顧清兮的覬覦之心,已經鬧的人盡皆知了。

但是,有些話還未等顧清兮說,賀廉西的船已經靠了過來,緊接著一行人蜂擁上來。

“小姐。”紅枝有些擔心的最先撲過來,生怕顧清兮會有個什麼好歹來,畢竟小姐怕水。

緊接著,弟弟,崔喜欣榮都圍了過來,目中皆有擔憂之色。

顧清兮瞬間覺得心裏暖融融的,一邊揉了揉弟弟柔軟的頭發,一邊對幾人笑道,“我沒事,三殿下知我怕水,所以帶我先來了這裏。”

“哦。原來這樣呀。”紅枝迷糊的哼道。

崔喜與欣榮兩人相視一眼,卻抿唇不語,傻子都能看的出,三殿下擄走顧清兮是出於何意。

何知夏最後戰戰兢兢地從那艘船上上了這艘船,崔喜她們跑的快,沒有人理她,更沒有人扶她,所以,她站在晃蕩不穩的船上半天,等著所有人都走了,很無奈,隻得小心翼翼的拱著腰,從踏板上小步小步的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