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夏卻執意道,“姨媽,夏兒沒騙你,夏兒真的是她陷害的。”過後,她又將今日之事說了一遍,主要說是顧清兮表演烹茶幻技時,對她使了什麼妖術什麼的,這才讓她做出大失分寸的事來。

大太太聽言,連連點頭,倒不是真的認為是顧清兮所害,但她樂意聽到是顧清兮害的,如此,自己的身邊豈不是又多了個助手?

然後,大太太連連歎息,說自己被顧清兮害成了這樣還不算,現在竟然連自己的侄女也被害了,那顧清兮真是狠毒呀,隻是,她年老了,隻怕沒有力氣來治她了。

這樣一說,何知夏卻突然來了精神,說是隻要太太一句話,這仇,她一定會連本帶利的找顧清兮討要回來。

然後,姨侄倆又竊竊私語了一會兒,聲音很輕,顧若環聽的模糊,最後隻得先回房了。

……

夜幕降臨,顧清兮等人回到了陳府,因今兒一天,在外麵又吃又玩,都挺累的,是以,回來之後,各自回房,各自歇息。

顧清兮梳洗了一翻,換了身衣服,也徑直爬上了床,準備歇下,但或許是白天玩的太興奮,尤其是想到何知夏的醜態,不覺又笑出了聲。

“小姐,您笑什麼呢?這麼開心?”突然,紅枝出現在了門口,緩緩朝床邊走來,笑嘻嘻的問。

顧清兮微愣,腦子裏有那麼一瞬間的疑惑,她記得關門了呀?怎麼沒聽見開門聲,紅枝就進來了?

“不是讓你陪欣榮姐姐嗎?”欣榮有夜裏噩夢的習慣,如果沒人叫醒的話,會一直沉浸在噩夢中,要是長久醒不了的話,那種痛苦會讓她喪命。

“嘻嘻。”紅枝掩嘴一笑,窈窕的挪到了床邊,雙眸異常晶亮的盯著顧清兮,笑意嫣然,“欣榮姐姐說了,小姐今兒怕是累了,讓紅枝過來這邊伺候。”

顧清兮眸光一閃,一手不覺緩緩伸向了床裏,笑望著她,“你這丫頭,什麼來我這邊伺候?怕是你半夜呼嚕聲太大,欣榮姐姐聽不得,這才攆了你回來?”

“嘻嘻,還是小姐聰明。”紅枝聽言,咧嘴孩子氣的一笑,搓著手就朝床上撲了來。

誰知,還沒躺下,卻感覺腹部一個硬物抵了來。

“小姐?什麼東西?”她故做不知的伸手就想拂開。

“別動。”顧清兮卻將匕首更緊的一頂,直嚇的紅枝麵色一白,然後十分委屈無辜的眨巴著大眼睛,“小姐?”

“如蘭公子,你還真不守時呢!”顧清兮冷笑著說,漆黑的眼底卻是一片森涼。

此刻,她正側身躺著,一手托腮,狀似慵懶至極,然,另一手卻緊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準確無誤的對準了‘紅枝’腹部以下的地方,隻要手上稍一使力,就能讓眼前之人從此之後絕子絕孫……

“小姐,你在說什麼呢?什麼如蘭公子?紅枝怎麼聽不明白?”‘紅枝’無辜的大眼睛滿是迷茫,她半跪在床上,雙手撐在顧清兮耳側,如墨發絲順著肩頭滑下,隨著她輕微的動作不時掃過顧清兮的臉頰,竟帶有幾分挑逗的意味,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隱隱的泛著藍色的光芒,像隻貓似的,神秘野性又充滿了極致的誘惑。

誘惑?沒錯,他正在對她實施媚術。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顧清兮心下駭然,忙閉上了眼睛。

然,這個時候,稍一分神,就被蘭謙協單腿突然一個用力,將那隻拿匕首的手給壓到了身下,顧清兮一驚,雙眸本能睜開,就見那蘭謙協故作驚詫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身下那閃著寒芒的匕首,鬼叫道,“呀,小姐,你……你拿這玩意做什麼?要是割傷了自己可怎麼好?”

邊說著,邊用兩根細指將匕首撚了起來,然後像扔髒東西似的,趕緊丟到了地上,還一邊不忘教訓,“小姐,這刀呀劍呀匕首呀,可不是姑娘家該玩的東西,小姐以後可不許再拿這些東西了,知道嗎?”

顧清兮自他身下抽回手,利落的起身,靠著床頭坐下,然後,冷冷的看著這個‘紅枝’好笑的表演,哼,還算識趣,沒有繼續對她施行媚術。

“小姐,你看什麼呢?紅枝臉上有花不成?”終於在她清冷的眼神下,蘭謙協似乎玩不下去了。

“沒錯。”顧清兮哼的冷笑,目光幽冷的望著他的臉,“我家紅枝的臉……長不出如蘭公子這麼招人的花來。”

蘭謙協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她這話怎麼聽來不像是誇他,倒像是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