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的爹娘到底是怎麼教她的,還是她這麼小小年紀,就著急嫁人了?
“是。”他懶的解釋,隻悶哼了一聲。
“哇,是真的哦。”她驚呀的叫了一聲,隨後,一屁股坐到他身側,頗為同病相憐的憤慨起來,“原來漂亮哥哥跟兮兒一樣啊?”
“你?”他驚愕的望著她,難道她這麼小,就真的被逼嫁人了嗎?
“娘說,跟我定親的那個哥哥,等我及笄的時候就會來接我走,讓我現在一定要乖,不然,那個哥哥會不喜歡。可是,兮兒不想走,不想離開爹,不想離開娘,不想離開弟弟還有紅枝連書李伯伯趙嬤嬤……”
“定親?”心裏竟然湧出一股氣惱之意,什麼樣狠心的爹娘呀,這麼小的年紀,就給她定親了?
“你不喜歡?”
“嗯。”小丫頭認真的點頭,小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憂鬱,“我問娘,會不會陪兮兒一起去,娘說,等成親了,兮兒就是夫家的人了,兮兒要一個人到那個哥哥家裏,嗚嗚……”
被她突然的哭聲攪的心煩意亂,他竟然一把將她小小的身子抱進懷裏,說道,“既然你不願意到那個哥哥家裏,那……跟漂亮哥哥,好嗎?”
“?”她眨巴著含淚的大眼睛,懵懂茫然。
他微微一笑,心裏說不出有幾分認真,反正,當聽到她與別人定過親時,他就非常的不舒服,就想著將她搶過來,據為己有,“你要是願意嫁給漂亮哥哥,漂亮哥哥不帶你離開家好不好?”
“那……”她好像有那麼一點聽懂了。
“嗯,就這麼說定了。”似怕她反悔似的,他霸道的將她的小臉捧了起來,然後,自以為很男兒氣概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好了,我在這裏做了記號,以後,你就是我的了,要嫁也隻能嫁給我,不許嫁給別人,聽到沒有?”
“……”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突然,小嘴竟然一咧,她哇的大哭起來。
……
見他雙眸盯著自己的唇看,顧清兮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她好像記得有這麼一件事,但又不太真切,畢竟當時年小,又過去那麼多年,她哪裏能記得?
但是,聽他說,那一吻算是定情之物時,她真的無語了,堂堂三殿下,怎麼能做這麼荒唐的事?即便真的有過,可都是童言戲語,何必當真?
不過,如此解釋,倒也說的通自己的護身符為何在他身上了。
“王爺。”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一陣沉默時,福伯的聲音適時的響了起來。
“說。”賀廉鈞莫名有些惱火,這小丫頭不記得也就罷了,他說的這麼清楚,她竟然還沒有記起來的意思?
“外麵有個姓夏的姑娘,說來找王爺賠禮來的。”福伯戰戰兢兢道,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來不合適,但外麵那姑娘哭哭啼啼的好不可憐,說是因為一件事衝撞了王爺,若不親自來賠罪,心裏過意不去,甚至連死的心都有了,所以,他就心軟了。
“夏姑娘?”顧清兮眸子一轉,即刻猜到是何知夏,不覺陰測測的笑了。
“你認識?”賀廉鈞疑惑的看她。
顧清兮邪肆勾唇,壞心的戲謔道,“怎麼?三殿下連三王妃都忘記了嗎?她可是對你一往情深呢。”
“原來是她?”賀廉鈞立刻想到是船上那個得了花癡的女人,不禁臉色難看至極,嫌惡不已,“讓她走。”
“額,是。”福伯轉身,顧清兮卻喊住他,“等一下。”
“?”賀廉鈞不解,難道她想為那個女人求情。
“三殿下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呢。”顧清兮徑直奚落道,讓賀廉鈞本就黑沉的臉色更加黯然,她果然一點都不在乎呀。
“你是想本王開門迎接,最好真的讓她做本王的女人?”他不禁挑眉反問。
“那倒未必,不過,起碼,你得看看人家來是做什麼的吧,許是,真心悔過,想要賠禮呢。”
“好。”賀廉鈞緊緊的盯著她,說,“那就依你,讓她進來,本王倒想看看她怎樣賠禮?”
“嗬。”顧清兮彎唇一笑,望了望地麵,又道,“既然王爺有客,那麼,小女子就先告退了,能不能煩王爺差人給小女子送把梯子來。”
賀廉鈞卻是冷冷一笑,長臂圈在她腰上,不等她拒絕,就將她帶下了地麵,然後,目光沉沉的盯著她的眼睛,似乎充滿了警告的意味,“聽著,乖乖留在這裏,我們的事還沒完。”
“……”顧清兮無辜的眨眨眼,沒完?什麼意思?聽他那口氣,好像一個質問妻子的醋壇子相公似的?
看她怔愣,賀廉鈞卻是勢在必得的笑了,轉身,朝桃林外走去,漫天飛落的桃瓣,漸漸迷離了他英挺非凡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