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野男人來,我倒不能來了嗎?”‘陳元’冷冷一笑。

“什麼野男人?”大太太充滿仇恨的瞪著陳元,咬牙吼道,“這麼晚你來這裏幹什麼?是想來看我死了沒有嗎?哼,讓你失望了,我活的好的很。”

“你這又是何苦?”陳元一聲歎息,向床邊走來。

大太太心下一窒,“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難道我一輩子不回來,你才滿意嗎?”陳元坐到床邊,目光幽幽的望著她。

“你什麼意思?”大太太突然心下一慌,不明白他突然溫柔的眼神,她怎麼也忘不掉,那日在璞己寺,他做的那樣狠絕。

“哼,你又耍什麼花招?”

“花招?難道你就不想我?宛兒——”

那一聲宛兒直叫的大太太肝腸寸斷,無語淚先流,這個稱呼,她有多少年沒有聽到過了?似乎自奕飛出世後就沒有了吧。

“你,陳元?你到底想怎樣?而今,我輪落到這番模樣,於你再也沒有什麼價值可言,你還想怎樣?”大太太幾乎是喊了出來,對這個男人,她早已死了心,為何他又來招惹?

“這句話該我問你才是。”陳元目光定定的盯著她滿是痛楚的臉,歎道,“楠楓語兒都已經死了,難道你的心還不能放下嗎?為什麼還要對付那對無辜的孩子?璞己寺裏,種種證據都是針對於你,你讓我怎麼做?當時,五殿下也在,我若為你求情,隻怕你會死的更快。”

“你?”大太太聞言心驚非常,“不,不,你騙我,哼,陳元,這個世上,隻怕沒人比你更巴不得我死。”

“可我若想你死,你隻怕也活不到今日,不是嗎?”陳元突然冷笑。

大太太亦扯起嘴角,嘲諷一笑,“那是因為你怕,你怕我死了,主子會殺了你。”

‘陳元’眉峰微動,“主子?哪個主子?”

“哼,你若不是怕她,又緣何如此?”大太太不知他是真心想問,隻以為他對自己冷嘲熱諷罷了,“別忘了,你能擁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她的功勞。”

“是嗎?”‘陳元’輕哼,不置可否,突然,眉梢微挑,眼裏流露出一股邪惡,“可是,你如今成了這個樣子,對你的主子又有何用處?隻怕你早已成了棄子。”

“哼。”想到剛才梅姑姑的話,大太太囂張一笑,“陳元,你聽著,我許宛活著一天,就有我活著的手段,棄子……哼。”

“你還想對付顧家姐弟嗎?”陳元突然臉色淩厲起來,“別忘了楠楓語兒是怎麼死的,你已經害了他們夫妻,難道連他們的孩子還不放過嗎?許宛,你究竟要作孽到何時?”

“陳元。”聽言,大太太突然變得歇斯底裏起來,“陳元,你別虛偽了,楠楓死了,隻怕你比任何人都要開心吧,隻是,沒想到你的語兒竟然那樣癡心,會為了男人殉情,哈哈。你這才心痛了吧?哦,對了,那小賤人長的跟她娘親一模一樣,你之所以怕我下手,不是怕楠楓沒了骨血,而是舍不得那小賤人吧?嗬嗬,娘死了,女兒也是一樣。哈哈,陳元,我猜的沒錯吧。隻是,你千算萬算,沒料到,那小賤人會是你的兒媳?怎麼?難道你要無恥到連兒媳婦也要納入房裏嗎?”

‘陳元’聞言,頓時臉色黑沉,“混帳。”低咒一聲,一手緊緊的扼住了大太太的脖子,“你這臭娘們,找死!”

‘陳元’渾身充滿殺氣,一隻手狠狠的扼住了大太太的脖子,黑暗中,甚至能聽見那從喉管裏傳出的咕嚕咕嚕之聲。

窗外,顧清兮心驚膽戰,忙用手狠狠拍了幾下窗戶。

今晚,還不是大太太該死的時候!

聽聲,‘陳元’一驚,忙收回手,狠狠的瞪了眼滿嘴胡言的大太太,此刻,她雙手捧著自己的喉嚨,痛苦的幹嘔著,“哼,臭婆娘,今晚饒你一命,倘若你再敢詆毀陷害顧姑娘,我不介意讓你死的更徹底一點。”

威脅罷,‘陳元’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身後,大太太身體蜷縮成一團,整個胸腔像是要被人拆掉似的,痛苦的支離破碎一般。

陳元,陳元,本夫人發誓,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