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臉色紫漲,十分不甘的同他吵起來,“是我嗎?是我幹的嗎?我會害自己的親生女兒嗎?你也不想想,這些年,你管過他們兄妹倆嗎?這個時候倒來指責我,你有什麼資格?”
丫鬟們一聽,主子吵架了,自然不敢在裏麵看著,也不敢勸,一個個的默不作聲的悄然出了門,並將門關上。
“你就是這麼管的?”陳元氣的抄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的砸到了地上,隨後,手指著陳韻姚,紅著眼睛道,“你看,這就是你管的,如今都成了這樣了,跟個死人有什麼區別?還不如死了的好呢。”
“是呀是呀,你就嫌我們娘兒倆多餘的,索性,我帶著她一起死了,你才開心呢。”大太太氣的嘴唇直哆嗦,一手不停的捶著心口,哭道,“陳元,你個白眼狼,你不想想這麼多年,我怎麼對你的,你卻想我死,想我死?”她始終無法忘記,那一夜,他來到她房間,差點親手將她掐死。
一日夫妻百日恩呐,何況,她還為他生下了一雙兒女。
他就真的那麼恨自己,恨不得親手掐死她?
看大太太捶胸哭鬧,一副潑婦的樣子,陳元更是嫌惡的瞪眼,沒好氣道,“你休要扯那些有的沒的,你說,這府裏鬧鬼的事是不是你幹的?昨晚請道士來做法,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沒有。”大太太冷聲道,“這府裏鬧鬼,是人眼睛都瞧見了的,有一夜還差點闖進我的屋子要害我,哼,我就是再惡,會害自己嗎?沒錯,那道士是我請來的,不過是想驅鬼驅邪。”
“驅鬼驅邪?”陳元冷哼,“別以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你不過想借道士之手除了那顧丫頭。”
“……”大太太冷眼盯著陳元充滿嘲諷的眸子,氣哼道,“哼,怎麼?讓你心疼了?”
“哼,許宛,你還真夠無恥。”陳元怎會不明白她話裏的奚落與肮髒,“隻是,到最後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竟將自己的親妹妹妹夫都給搭了進去,許宛,這就是你,你可真好哇。”
一句話直接勾起大太太心底的憤懣,“陳元——”
“若姚兒有個三長兩短,許宛,你也不得好死。”陳元惡狠狠的威脅了一句,便再也懶的看她一眼,拂袖轉身離去。
大太太氣直了眼,朝他背影使勁喊著,“陳元,陳元,你才不得好死,你該下地獄。”
門外的丫鬟們,聽到大太太那聲嘶力竭的喊聲,一個個的汗毛直豎起來!
陳奕飛是在路上被攔下來的。
當時何知夏正從大太太那邊出來,神情沮喪的要死,連走路也沒力氣,就像具行屍走肉一般,冷不防瞧見了幾道人影,原來正是小廝幫著收拾東西,還說老爺少爺已經回來了。
她一時間有如打了雞血一般,渾身又充滿了力量,忙又朝陳奕飛那邊跑去,半路上遇到了陳奕飛,這才攔下了他。
陳奕飛回房後,問了小廝自己離家後府上的一些事,不想小廝告訴他近日來發生所有的不好的事情,包括昨晚那道士誣蔑顧清兮最後被抓的事情。
他立刻想到了這是母親的伎倆,她是又想謀害顧清兮呢。
頓時,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打算去找大太太問個明白,為何她一直不肯放過顧清兮?璞己寺的那一次,難道她還沒受過教訓不成?
正帶著怒氣而來,路上卻被人攔了下來,冷眼一瞧,這人卻是何知夏,隻是沒有往日的光鮮與美麗,此刻的她宛若一朵枯萎的花兒,臉上浮腫眼睛無神,衣服褶皺的厲害,還有些髒兮兮的感覺,隱隱還有股不好的氣味傳來。
他沒有開口,隻是皺眉疑惑的望著她。
“大表哥。”感覺到他冷漠的眼神,何知夏一下子清醒,本想撲到他懷裏的動作戛然而止。
“有事?”他也知道何家的事了,大概也猜到何知夏找自己什麼事了,這些年,對她,他幾乎從沒拒絕過,隻要她開口,無論什麼事,他總會想辦法替她辦。
這一次,大抵是因為何家,她才來找自己的吧。
“大表哥。”盡管他神情淡漠,可是,一聽他的聲音,她心底的脆弱還是瞬間爆發了出來,眼淚嘩的順著眼眶湧出,也不顧周圍是不是有人,何知夏難過的撲進了陳奕飛的懷裏,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哭訴道,“大表哥,你總算回來了,你知不知道,夏兒等你等的好辛苦,好辛苦,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