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枝急著又罵道,“那不要臉的老蹄子,偷人也不偷遠一點,自己做了醜事,還要帶累小姐,真是氣死人了。小姐,當初你就不應該從靈州帶他們過來。一個個的沒個省事的,先是連書,想勾引大少爺,再是她這當娘的,勾引老男人,還真是什麼娘生什麼女兒,我看那連書放浪的性子,全是那趙氏遺傳的。”
聽紅枝氣白了臉,不住的罵著趙氏母女,顧清兮暗暗發笑,這丫頭的一張嘴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小姐,要不,要不……你去外麵躲躲,這樣,就算有人因趙氏的醜事找到你頭上,也找不到你人了。”紅枝罵了半天,突然腦子一轉,像是想到了絕妙的計策似的,忙道。
顧清兮真是服了這小丫頭了,“那還能躲多久?一輩子?”
“我想過個幾天,這件事淡下去就好了。”紅枝道。
顧清兮微微聳眉,她怎麼會躲?她不會躲,處心積慮的放縱趙氏盡情施展她的惡,如今也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私通苟合?這罪名於女子來說,可不小哦!
紅枝急的亂跳,奈何顧清兮沒事人似的,吩咐她先打洗臉水,洗漱完畢之後,她便到院子裏侍弄著花草,如往日一般嫻靜悠然。
不一會兒,崔喜等人陸陸續續的也都起來了,看到院子裏主仆二人,不由來問紅枝,到底怎麼了,剛才好像聽到她大喊大叫的。
紅枝連忙將小柳兒說的事又對幾人說了一遍,完了,還鼓搗著幾人一起勸勸顧清兮。
畢竟顧清兮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姐,清白名譽最是重要,若有了這麼一個做了醜事的嬤嬤在身側,她的名聲也不好聽。
欣榮聽完,也有些為顧清兮擔心,其實,大戶人家,一般主子身邊,下人犯錯有的是,做出這種苟合醜事的也有,但是此事處理的好便會像水麵吹過波紋,風停了,水也就靜了,可若是處理的不好,這樣的事就像那惹人眼的蒼蠅,盯不著你也能惡心死你。
顧清兮一個清白的姑娘,不管是什麼原因,與這種髒事站上,總歸晦氣的很。
倒是崔喜聽了,不動聲色的笑了,憑她的直覺和對顧清兮的了解,此事,定然顧清兮有了對付的把握,不然,也不會如此平靜。
三人低低私語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聽顧清兮的,她想怎麼處理便怎麼處理。
事實上,以顧清兮的倔脾氣,他們想管也管不著。
這時,顧卿樺披著單衣也出來了,揉著眼睛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欣榮立刻給其他二人示意,這種事不得在顧卿樺跟前說。
二人會意,此事自是不提。
顧清兮給一株海棠鬆完了土,又給一棵新栽的石榴樹的小樹苗澆了水,幹完這兩樣之後,天徹底亮了,明媚的初陽劃破雲層,溫暖的照耀著大地。
崔喜幫著欣榮去做早飯,紅枝伺候顧卿樺梳洗。
嫋嫋炊煙自浣花苑半空升起,院子裏,這主仆幾個就像沒發生過趙氏的事一般,仍舊如平常一樣,各忙各的。
用完早飯,顧清兮哪兒也沒去,隻在梧桐樹下,愜意的享受著這和煦的陽光與清風。
她在等著,等著有人找上門來。
果不其然,半盞茶的功夫,就見有個丫鬟急匆匆從院外進來,說是大少爺派來的,有事找顧清兮。
“哦?”顧清兮沒想到,這次的事倒是陳奕飛主持,而不是大太太?
“大少爺可說是什麼事了?”盡管猜到了七八分,但她還是問了這麼一句。
那丫鬟低著頭,說話有些怯懦,但是,那眼睛裏分明有著某種激動,“具體的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姑娘去了便知。”
“是不是為了那趙氏的事?”紅枝上前補問了一句。
“這個?”那丫鬟有些猶豫,來之前,那夏姑娘攔了自己,說一定不能事先透漏了風聲,不然,這顧姑娘怕是不好意思出現的。
“看她那樣子就是了。”崔喜不耐的朝那丫鬟翻了個白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大不了,至於這樣藏著掖著的?
“啊?沒,沒。”想到何知夏的吩咐還有懷中才收下的香袋,那丫鬟忙搖頭否認。
崔喜與紅枝兩個同時對那丫鬟翻了個白眼,鄙夷的從鼻子裏冷哼一聲,倒弄的那丫鬟麵紅耳赤的。
都說這浣花苑的人不好惹,主子不好惹,下人亦是難纏,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姐姐們,奴婢是真的不清楚。”那丫鬟像是急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