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婆子忙點頭,顧清兮於她也施恩過不少,從心底裏,她對顧清兮印象不錯,覺得她不是那仗勢欺人會護短的主子,便大著膽子,道,“是的,顧姑娘,奴婢所說沒有半句虛言。其實,奴婢早在半個月前就覺得有些不對,一直沒找到證據。
可巧昨兒晚上,才吃過晚飯,我那老不死的東西喝了一壺酒在床上挺屍,我還當他真睡了,誰知半夜起來,就發現邊上沒人了,我這才多了個心眼,叫上隔壁的幾個,陪我去找。果然,就在那後院的柴房裏,抓到了這對奸夫淫婦,嗚嗚,顧姑娘,你可千萬要給奴婢做主啊,我這是沒臉見人了哇。”
顧清兮點頭,對夏婆子道,“你且起來,倘若你說的都是真的,不但是我,太太,大少爺,這裏的人,都會給你主持公道的。”
夏婆子連忙止住哭,一邊起身一邊對顧清兮作揖,感激不已。
陳奕飛在旁看著,卻對顧清兮的行為處事非常的讚賞起來。
“大少爺,還是將那兩個帶上來,仔細詢問一番才是。”顧清兮偏過頭,淡定自若的目光宛若一縷清風,瞬間吹散了陳奕飛心頭的煩躁
“嗯。將夏大柱和趙氏帶上來。”陳奕飛覺得有禮,對身後兩個小廝吩咐。
那兩個小廝忙出去帶人,原來,此事發生之後,夏婆子等人便將趙氏摁在地上狠狠打了一頓,過後,隻給她留下半口氣,又拿繩子捆了,如今就關在那張婆子看的豬圈裏。
原來,那一年鄉下地方鬧雞瘟豬瘟時,大太太怕外麵買的不幹淨又麻煩,所以,特意辟了一塊地方,蓋了瓦舍,命府裏會飼養的婆子養了豬還有一些雞鴨等,專供府裏人食用。
這兩年,時令又好些了,再沒聽過什麼鬧瘟之事,所以,這豬圈雞圈也拆了不少。
如今,隻有了兩個瓦舍,一個專養小香型乳豬,到差不多的時候就殺了吃,據說,這樣的乳豬吃起來皮脆肉嫩,肥而不膩,大太太和大小姐最喜歡烤著吃,平常裏,就連那仙人般的表姑娘見了,也忍不住嚐上兩塊呢,因此,其他豬舍拆了,唯有這小乳豬卻是一直不間斷的養著。
另一個則是養了幾隻野山雞,便於府裏主子們打牙祭。
而那張婆子就是負責照看這兩個瓦舍之人。
因她又與夏婆子交好,所以,老姐妹出了這等事,她自然是第一個站起來幫忙的,不但狠狠踹了趙氏兩腳,最後,還提議將她關進了自己看的豬圈裏。
那裏正養著幾隻小豬仔,依張婆子的話說,正好缺個老母豬帶仔的,可巧,趙氏這臭婊、子正合適。
大太太冷眼旁觀,她深知自己兒子的脾性,定然會繁瑣這等女人間爭風吃醋的碎事,也想借這個機會,給兒子一個下馬威,讓他自覺的助自己再次樹立主母威望。
可萬萬沒想到,那顧清兮像是看出陳奕飛的煩躁沒頭緒,反而像這家子的主子似的,異常冷靜的幫著處理著。
哼,大太太心底冷笑,她倒要看看,顧清兮一個未出閣的清白姑娘,要如何處理這一樁男女私通的醜事?
不一會兒,一個小廝先帶了夏大柱進來。
顧清兮瞧了,那夏大柱生的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平時主要負責給老爺陳元駕車的,因陳元常在太醫院的行館住著不回府,所以,他也就閑下來了。
因以前是跟陳元的,常常的出入應酬,這夏大柱也算見識了不少的市麵,在這府裏的下人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再加上陳元也賞識他,常常的有事派他,他也覺得自己個高人一等,暗地裏克扣收受的也不少,在這府裏,混的也可算上麵子上足腰包裏更足了。
所以,趙氏會跟他好上,顧清兮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太太,大少爺。”夏大柱一進來,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大廳中央,紅著臉嚷道,“都是那賤婦勾引的奴才,奴才因喝醉了酒才著了她的道啊。奴才也是受害者啊,奴才還要告那賤婦趁奴才酒醉,乘機占奴才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