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陳奕飛雙拳握緊,額頭青筋暴起,這話是自己的親娘說的,若是其他任何一個人,他早已一拳揮了過去。

“你這是做什麼?”大太太麵上過不去,厲聲斥責陳奕飛,“難道你想連我也要打不成?”

陳奕飛痛心的凝視著大太太,握緊的拳頭鬆了開,聲音透著一絲無力,“母親,難道你忘記答應過我什麼嗎?”

“哼。”大太太冷哼,她是答應過不會為難顧清兮,但是,她一見到這賤人就忍不住滿肚子的邪火,理智盡失。

“你,就非得這麼做嗎?”陳奕飛這話明顯有著失望透頂的意思,甚至隱隱還能聽出一絲決絕的威脅。

大太太心裏莫名一慌,那顧清兮怎麼也比不上這個親兒子啊,如今,陳韻姚算徹底廢了,整天的不是發瘋大喊大叫就是安靜的挺屍,她唯一的指望就是陳奕飛這個兒子了。

“大少爺。”顧清兮可不給大太太解釋求和的機會,“你先坐下,我們是來處理這兩個奴才的事的,沒的為一些沒所謂的說嘴胡言而生氣。”

“顧妹妹。”陳奕飛落座後,感激的朝顧清兮看了一眼,“讓你見笑了。”

顧清兮淺淺勾唇,劃過一絲嘲諷的冷笑,“其實,太太說的也不無道理,上梁不正下梁歪,但不知這夏大柱是隨了陳伯伯還是太太您呢?”

說嘴的本事,誰沒有?

此話一出,頓時將大太太臉色氣了個紫漲。

“胡說……”

顧清兮並不容大太太辯駁,瞧著地上已然死了大半的趙氏,更是冷笑,“想這趙氏,在我顧家十幾年,一直安分守己,從未出過半點錯處,所以,我憐著她人老無所依,這才將她從靈州一並帶了來。可誰知,到了你這陳府才半年,她就能做下這種醜事?”

顧清兮搖頭歎息,戲謔的目光望向大太太,“太太,您真該好好查查,是不是你這府上風水不好,還是這裏本就是……下賤淫亂之地?”

“顧姑娘?”陳奕飛亦驚了,一張臉被說的麵紅耳赤,如果說陳府乃下賤淫亂之地,那麼,他生在這裏,他算什麼?下賤淫亂之人?

“放肆。”大太太唇抖了半晌,方喊出兩個字來。

更放肆的還有呢,顧清兮冷笑,這樣她就受不了了?

“奕飛。”大太太忙喊陳奕飛,“你也聽見了,聽見她說什麼了嗎?她說這陳府是下賤淫亂之地,那你算什麼,我算什麼?整個家算什麼?”

“母親。”陳奕飛憤恨的瞪著大太太,若不是她先出言不遜,顧清兮會如此反擊嗎?

“夠了,都別吵了。”陳奕飛忙轉移話題,怒目瞪向趙氏,“趙氏,你說,夏大柱所言可實?”

趙氏虛弱的睜開了眼,認命的點點頭。

陳奕飛再看了一眼顧清兮,見她臉上雲淡風輕,心中湧過複雜的情緒,一咬牙,狠聲道,“來人,將這兩個奴才拖下去,每人杖責五十,打完了直接攆出去,除了隨身的衣物,其餘物品一概不許帶。”

“是。”兩個小廝立刻領命,他們早看不慣那夏大柱的輕狂樣兒了,如今,他落勢,他們還不往死裏整他。

夏大柱忙磕頭求饒,陳奕飛立刻沉聲道,“求饒者,再加十杖。”

那夏大柱忙閉了嘴,連帶著趙氏隻看著顧清兮,也不敢說半個求字了。

夏婆子冷眼看著這一幕,心裏倒是襯了意了,她與夏大柱關係並不好,這男人有的是力氣,還愛喝酒,一喝醉,別的愛好沒有,就愛打自己的女人,且是往死裏打的那種,她早就想離了他了,如今這般處置也算隨了她的心了。

夏大柱與趙氏被人拖到了庭院,很快,便響起了啪啪啪的杖責聲,兩人哭號嘶喊的聲音驚天動地,讓人毛骨悚然。

“顧妹妹,此事便是如此處置了,顧妹妹若沒別的事,就先回去吧,這裏……味太衝。”處置完,陳奕飛沒有看大太太一眼,也不問她事情處置的是否妥當,隻對顧清兮溫柔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