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臉色凝重,看何知夏狂打著顧若環,眸中流露出深濃的厭惡,“夠了。”

“姨父。”何知夏累的直喘氣,指著隻剩半口氣的顧若環,道,“都是這賤婢害的大表哥,夏兒真想打死他,”說著,又難過的哭了出來,“若大表哥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夏兒也不活了,嗚嗚嗚……”

“不,不,老爺……”顧若環這時,撐著最後一口氣,爬到了陳元的腳邊,使勁昂起腫的不成形的臉,哭道,“老爺明鑒,奴婢是幹淨的,奴婢怎敢以不潔之軀伺候大少爺呢?奴婢沒有啊……”

“哦?”何知夏此刻腦子倒轉的飛快,她目光淩厲的看向顧清兮,又掃了眼顧若環,冷笑道,“你說你是幹淨的,那麼,就是說顧妹妹在撒謊了?她給的那法子根本就沒用,故意編造出這樣的理由來害你?”

哼,現在還真是一個死局。

無論結果如何,這顧若環與顧清兮,兩人之間必有一個會遭殃。

何知夏開心死了,想不到這兩個賤人也會有這樣一天。

當然,相比較顧若環,她更希望顧清兮能倒黴,畢竟,顧若環隻是一個奴婢,教訓起來容易的多,何況,今天自己給她的教訓與比那日她對自己所做的要多的多。

顧若環冷笑,卻牽動了嘴角的裂傷,不由痛哼一聲,又道,“奴婢不知,但奴婢是幹淨的……”她已經與陳奕飛那個過了,即便是要驗證,也無從得手了吧?

“這倒是奇了,你一口咬定自己是幹淨的,可大表哥如今卻成了這個樣兒?哼。”

何知夏冷冷一哼,目光帶著幸災樂禍的意味轉向顧清兮,“顧妹妹,是不是你的法子真有問題呢?畢竟連太醫院那麼多的太醫都束手無策,就連姨父都拿不準,你就真的那麼肯定?”

陳元微眯著眸子,雖然何知夏問的無禮,可是,不得不說,她同樣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畢竟,顧清兮太小太年輕,即便從顧楠楓那裏繼承了些醫術,但是,也沒有過任何經驗呀。

不由得,他開始有些後悔之前做的決定了,太輕信顧清兮了。

“罷,此事終究如何,現在還不能下結論。”當然,盡管對顧清兮懷疑,可是,望著這張與她相似的臉,他還是狠不下來心來,隻道,“你們都退下吧,生死有命,奕飛……若命裏真有此劫,隻怕躲也躲不掉。”

“陳伯伯。”聽陳元話說的沮喪,顧清兮不以為然,柔聲勸慰道,“事情遠沒有您說的那麼糟糕。我說過,大少爺的毒需要處子之血來解。目前,我們還剩下兩日的時間,那麼,隻需在這兩日之內,找到處子之血,為大少爺解毒即可。”

“你還想騙姨父嗎?”何知夏出離憤怒般朝顧清兮怒吼了起來,如果……她不是顧清兮,或者她隻是像顧若環那樣的奴婢的話,她一定也會毫不客氣的撕了她的嘴,看她還敢不敢胡說?哼,要一個顧若環來糟蹋陳奕飛不夠,還要找女人?太過分了。

她現在都懷疑,這顧清兮到底有沒有一點心的?這陳奕飛可是她的未婚夫呀,即便心裏不愛,也不能這麼麻木冷漠的讓別的女人跟他同床吧?

反正,何知夏覺得自己受不了的快瘋了。

陳元亦有些遲疑,眼神越發凝重起來,“顧姑娘,奕飛的事多謝你了,但是,眼下……”他瞧了瞧正用袖子擦著眼角不斷流出的血的顧若環,搖頭道,“你的法子,昨夜已經試過了……”

顧清兮唇角一勾,露出冷笑,“這麼說,陳伯伯也懷疑我?相信她?”她食指指著顧若環。

“額……”陳元看著被打的遍體鱗傷的顧若環,心裏想著,沒理由懷疑這個奴婢,畢竟誰那麼大膽子,敢用髒了的身子伺候主子?

“這個可說不好。”何知夏一旁添油加醋,火上澆油,“你非說你的法子是對的,可這賤婢又非說她的身子是幹淨的。怎麼辦呢?誰能知道你們誰說的是真的?”

“真與假,一試便知。”顧清兮嘲諷的看了眼何知夏,眸心漾過一絲幽光。

“怎麼試?”陳元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