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兩個婆子也忙附和道,“都說賭場容易讓人喪失理智,奴婢們那天也是見她心情不好,便騙她多玩了兩局,誰知她竟輸紅了眼,死活不讓我們走,非得將輸了的銀子搬回來不可,可誰知最後,竟然被黴運給占盡了,一輸到底,竟活生生的輸了我二人一人三百兩銀子。老爺,奴婢們知道賭錢不好,奴婢們知錯了,求老爺饒奴婢這一次吧,奴婢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奴婢也不敢了,還求老爺開恩。”顧若環也哽咽哭道。
顧清兮不得不佩服這三人的演技,都到這份上了,還能編排出這樣的理由來?
她不由看看陳元,見他臉色鐵青,渾身發抖,就知他也是氣的不輕,“陳伯伯。”
她輕聲道,“事情到底是什麼樣兒,清兮就不多說什麼了,我想以陳伯伯您的經驗不會看不出來的。至於大少爺的毒,清兮已經將法子告訴了您,要不要繼續做,也聽憑陳伯伯自己決定。清兮就此告辭了。”
說著,顧清兮轉身就要走。
陳元忙起身,“顧姑娘……”
“老爺。”顧若環忙淒楚的喊了一聲,試圖阻止陳元留下顧清兮,隻要顧清兮走了,她就有信心擺布陳元,為自己求得生路。
“閉嘴。”哪曉得陳元聽言,厲色朝顧若環等三人望過去,“你們三個賤奴,當本老爺是傻子嗎?竟然編排出那樣的謊話來?你……”
他指著顧若環,怒道,“本來,你以不潔之身來伺候奕飛,已是不敬,但我念你到底是出於一片好心,終究不想懲罰於你,隻想就此作罷便罷,誰知你竟不知悔改,竟然收買這兩個奴婢替你遮掩,然後,還用這樣的話來騙我?”
“老爺,奴婢沒有,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啊。”顧若環努力睜大無辜的眼睛,帶著沙啞的哭腔,悲憤不已,“為什麼老爺就隻信顧姑娘,難道就因為我是奴婢,就將一切莫須有的罪名扣到我頭上嗎?”
“你還在狡辯?”陳元氣的恨不能上前一腳將其踢死,但,最終還是忍了,“你這賤婢,你真以為本老爺好騙嗎?你難道忘了本老爺是做什麼的?難道,本老爺堂堂太醫院的總管會不如兩個糟老婆子?”
顧若環心下一沉,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清兮聞言,卻是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剛才,顧若環手腕骨折,是陳元為她診治包紮的。
“哼。”陳元冷笑,“但凡未出閣女子,臂膀之上必有守宮之砂。而你……”
“啊?”顧若環輕呼,本能的將袖子往下拉了拉。
是了,因清白不在,她便自己磨了朱砂點在手腕之上,但這是假的,並不是真的守宮砂,是以,除非你用水清洗,否則不會褪掉的。
但是,真的守宮砂會在行、房之後會立刻消失。
而她與陳奕飛……早已完成了所有周公之禮,但是,這守宮砂卻如此紅豔豔的點在手腕之上。
“這……”顧若環無從解釋,欲哭無淚,曾經不過想以此來迷惑男人眼,想不到竟造成了今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窘境。
陳元繼續冷聲道,“你若真是清白之軀,又何須在此上多此一舉?何況,這鐲子耳環還有欠條,難道,本老爺就真是傻子,就真的瞧不出是怎麼回事?”
“老爺……”顧若環頹然的跌坐在地,整個人有如被人抽走了靈魂,無力的像一癱爛泥。
“來人,將這三個賤婢給我拖下去,先關起來,等我忙完了大少爺的事,再好好處置她們。”陳元再也沒了耐心聽她們廢話,當即命小廝過來,將顧若環等人拖走。
“老爺,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顧若環那賤貨,非拿著東西塞給我們的。”
“老爺,奴婢一時鬼迷了心竅,才會受了那小賤人的擺布啊,求老爺饒我們一次吧。”
那兩個婆子一路哀嚎著被拖了走,但她們的求饒,也直接證明了顧若環用東西收買她們的事實,如此,更讓陳元怒火中燒,“打下去,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