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大太太奚落譏諷的眼神,何知夏略微有些心虛,過後,又哭道,“這也倒罷了,姨父已經答應過,等閑下來,挑個好日子,就會讓大表哥娶我過門。本來這也是樁好事。可是,你知道那顧清兮都做了什麼嗎?她就是成心來毀我,毀姨父,毀大表哥,毀整個陳家啊?”
說著,何知夏又吸了吸鼻子,臉上呈現出一種悲憤決絕的神情來,慢慢的又將昨夜發生的事一樣不落的全說了出來。
周嬤嬤當即臉色就變了,恨自己沒躲的快,竟然聽見了老爺的醜事。
而大太太聽罷,亦是恨的牙根癢癢,“你說,這是顧清兮一手策劃的?”
“不是她還能是誰?”何知夏憤恨的眯起了眸子,想到昨夜顧清兮的那些話,全身的痛又開始了,“昨晚,她什麼都承認了,還使喚手下的丫頭打我,一直將我打昏了扔到了四姨娘那院子裏,嗚嗚嗚,姨媽,可憐我在露水裏過了一夜,咳咳咳……”
說著,何知夏又幹咳了幾聲,以示自己的虛弱與痛苦。
大太太冷眼瞅著她,“連你都被她打了出來?那我還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將我抬過去,再讓她打出來?”
想不到自己與陳元發生了這樣的事,也不能激起大太太的鬥誌來,何知夏心底有了片刻的茫然,但很快,眼神一冷,冷聲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姨媽,明的咱們不是那顧清兮的對手,暗的還不行嗎?”
大太太心下一窒,眉心聚攏,“你的意思是?”
何知夏扭頭,瞟了眼身側的周嬤嬤。
“無事,她是我的人。”大太太道。
何知夏點點頭,心一橫,眸中殺意掠過,“隻要有銀子,沒有辦不好的事,咱們直接找人——”話沒有直接點明,但是,何知夏很果斷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殺了她?”大太太目光一凜。
何知夏重重點頭,“嗯,姨媽,隻要顧清兮不死,就難有你我出頭之日,唯有殺了她,我們才能有好日子過。”
“你別瞎說,殺人可是說著玩的?”大太太連忙嗬斥她,然而,心裏已經在考慮她的話,其實,她早就想過要殺顧清兮,隻是那頭……一直交代要讓顧清兮生不如死,誰知後來竟發生了那些事,倒讓她自己生不如死起來。
而今,混的連幾十年住的屋子,都要被那顧清兮收走,大太太心裏越發不甘,也漸漸萌生了殺意。
“姨媽。”何知夏忙勸道,“姨媽想想,那顧清兮做的一樁樁一件件,不也是將姨媽往死裏逼,將我往死裏逼嗎?哼,我算是看透了,如果我們不殺她,遲早有一天,我們都會死在她手上。真的,姨媽,我可一點沒有瞎說的意思,你看我身上的傷就知道了。”
“表姑娘話說的好,可是,這殺人豈是容易的事?搞不好連自己都得搭進去。”周嬤嬤從旁說了一句。
大太太也是這個意思,“聽說那賤人手底下來了兩個會功夫的丫頭。”
想到冰糖壺鹿,何知夏目露寒光,“是了,那兩個丫頭確實會點功夫。”哼,若能說服大太太殺顧清兮,她定然要求連那兩個賤人一並殺了,哦,不,整個浣花苑的人都該死,全都該死,要一個不留的全部殺光,殺光……
“這倒不易了。”大太太搖頭歎道,“要是弄不好,咱們都得吃官司。”
何知夏早就想好了,立刻道,“姨媽別急,先聽夏兒說。那兩個丫頭功夫可能不差,一般的江湖小混混可能不是其對手。可是,夏兒知道有一個地方,定然能將顧清兮殺了,並且不留痕跡。”
“哦?”大太太疑惑,眼神有些鬆動,若真的有這樣的地方,倒是可以考慮,她深知,有顧清兮在一日,她就永遠無法過上正常的生活。
“姨媽有沒有聽過一個叫焰門的地方?”何知夏稍稍湊近了大太太,略帶神秘的問。
大太太想了想,搖頭。
“我知道。”何知夏眸中漾過一絲得意,曾經無意中聽爹說過,爹那時就想與焰門做交易,隻是,焰門要價太高,爹最後隻得放棄,選了別的法子。
“焰門乃江湖上最厲害的殺手門,傳聞,隻要被焰門盯上的人,從來不會有活著的機會。焰門好比那陰曹地府的閻王,倘若要你三更死,絕不會拖到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