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脆響過後,眾人看到的不是顧清兮越發紅腫的臉頰,卻是賀惜語半邊白皙麵龐豁然紅了起來,像火燒過一樣。
“你……”賀惜語神情幾近驚悚,從小到大,她都是這宮裏的寵兒,盡管母妃早逝,可是,父皇待她卻比任何一個皇子或者公主都要好,她賀惜語雖不是年紀最長的,卻被封為了南陵國第一公主,如此榮耀,再加上父皇的寵愛,即便是未來太子,隻怕也比及不上。
想不到今天,她竟然被人打了?
“賤丫頭,你敢打本公主,來人啦,給我撕碎了她,本公主要將她大卸八塊去喂狗。”
那暴戾凶殘的本性終於露了出來,賀惜語整張臉猙獰而扭曲著,好像一頭發瘋的野獸,逮誰咬誰,邊上的人大氣兒不敢出一聲兒,倒是顧清兮不為所動的淡淡出聲。
“公主息怒,民女剛才不小心——”
“殺了她。”賀惜語怎肯聽她解釋,立刻又吼了起來,同時,手裏的匕首已然朝顧清兮刺了過來。
顧清兮上身一倒,避開她的刺殺,反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賀惜語吃痛不住,鬆掉了匕首。
匕首當啷墜地,驚的眾人目瞪口呆,暗叫不好,公主被這個賤丫頭給打了,完了,她們怕是都要不得好死了,嗚嗚嗚……
眾人想著,卻是一齊向顧清兮撲來,打算將她撕了來向公主將功抵罪。
“別動。”顧清兮眼睛一橫,掃向撲來的眾人,“不想你們公主死的話,都給我老實待著。”
“別聽她的,你們快抓住她,她敢冒犯公主,殺了她。”郭雲顏站在一旁,架橋撥火。
顧清兮卻是拉著賀惜語的手,將她掌心攤開,“公主請看。”
賀惜語剛才被顧清兮弄的有些發蒙,到此刻,聽了顧清兮的話,往掌心一看,發現掌心已然變成了烏黑的顏色,並且那顏色就像長了腳似的,不停的像的手腕上擴散著。
“怎麼回事?你這賤人對本公主做了什麼?”
顧清兮鬆開了賀惜語的手,邪佞一笑,卻頭一低,湊近賀惜語,冷聲道,“紅顏破,公主不是厭惡民女與你長的相似的臉嗎?那民女就隨了公主的願,讓公主換張臉,如何?”
“你?你?”賀惜語攤開雙手,隻見那烏黑的顏色已經到了腕間,且有一種火辣辣的灼痛如火蔓延,她漸漸冒出了冷汗,對顧清兮咒罵道,“賤丫頭,你敢對本公主下藥?本公主讓你生不如死,來人……”
“慢著。”顧清兮沉聲喝止,轉而冷眼盯著賀惜語,“公主如果不想容顏被毀的話,最好安靜點。”
“哼,你要本公主聽你的?”賀惜語驕縱慣了,當即對她的話嗤之以鼻,“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將她抓起來,先跺了她的雙手雙腿,本公主要留她一口氣,慢慢玩。”
“我看公主不妨找太醫先為你瞧瞧。”顧清兮亦是不懼,“紅顏破可是毒辣的很,公主想跺了民女的四肢,隨時可以,但還請公主保重自己的身子,這紅顏破半個時辰內,若沒有解藥,勢必會毒素發作,筋脈寸寸斷裂,全身肌膚潰爛,到最後不過化成一灘血水。哼,想公主國色之姿,到最後竟然成了一灘血水,實在是可惜。”
“你……公主,你別信她的,這賤人一定是在嚇唬你,公主——”郭雲顏生怕賀惜語被顧清兮挾製,忙道,“對了,公主,她能下毒,肯定身上也帶著解藥,你們快抓住她,仔細的搜。”
顧清兮雙手環抱,輕蔑的看著郭雲顏,“你想的還真簡單,我既然要下毒,怎會將解藥帶在身上?如此豈不是自尋死路?你覺得若是你,你會做這樣愚蠢的事嗎?”
“你?”郭雲顏雙手握拳,“公主,她肯定是在使詐——”
“住嘴。”賀惜語開始不信,但此刻,那烏黑的顏色已經到了肩膀,她一雙胳膊就像被放進了冰窖裏,凍的幾乎麻木,甚至,她可以感覺到肌膚裏的筋脈正如碎冰般開始一點一點斷裂。
“來人,宣太醫,太醫——”她怕了,第一次有了恐懼的感覺。
“哦。”兩個宮女連忙跑開,去請太醫。
“賤丫頭。”賀惜語不服,咬牙切齒的盯著顧清兮,“你給本公主聽好了,倘若讓本公主知道你在玩花樣,哼,本公主會讓你嚐嚐什麼叫筋脈寸斷,肌膚潰爛,全身腐爛的滋味。”
顧清兮右眉輕挑,提醒道,“公主,切莫動氣,這樣會加速毒素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