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鹿,拿點藥來。”顧清兮牽了紅枝的手,帶她坐下,一麵命壺鹿取藥。
“小姐,紅枝的話有理。”欣榮揉著發疼的嘴角,也道,“那什麼惜語公主看來並不是好惹的,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行凶,要真是對小姐下了狠手,可怎麼好。”
“就是,小姐。”崔喜揉著肩膀,也跨著臉道,“人家是公主,金枝玉葉,聽說還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平常殺個人就跟吃飯一樣簡單,皇上都不管的呢。小姐,咱們還是快點離開為好,這公主咱們惹不起啊,白白把小命搭上可不值。”
一時間,眾人你言我語,皆是要盡快離開之意。
顧清兮無奈一歎,她何曾不想離開,可是,皇上有令,讓她住半年,她敢走麼?
若她敢違令出宮,隻怕前腳走,後腳就會被人逮了回來,到那時,還有她說話的份兒嗎?隻怕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何況,皇宮守衛森嚴,她要怎麼出宮?偷偷溜嗎?不容易啊,還攜家帶口的呢。
想到這,顧清兮更鬱悶了,她感覺到,皇上這是不是有意的,將她的人全部帶進了宮裏,關進了這永福宮,也就等於折斷了她的雙翅,讓她無法脫身了。
“小姐——”見她不言,眾人急了。
“好了,你們別說了,小姐自有主張。”一直冷眼旁觀的壺鹿,此刻倒是出來為顧清兮說話了。
冰糖立刻見鬼似的的盯著壺鹿看,壺鹿目光陰冷,卻是沒看任何人,隻盯著顧清兮,其實,她倒不是想為顧清兮,她隻是覺得,留在宮中挺好,若顧清兮真被皇上看上了,做了皇上的女人就更好了。
顧清兮掃了眾人一眼,“好了,這件事我會看著辦,你們將傷口都快快處理了吧,處理好了就去歇著,別亂想了,我們不會有事。”
說完,她徑直回房。
……
“什麼?”等了兩個多時辰,卻等來這麼個結果,永福宮沒砸掉、顧清兮沒抓來不說,自己的人又栽進去了,賀惜語聽言,十指豆蔻幾乎掐進坐墊裏,揚手,桌子上的杯盞盡數落地,發出一陣淩亂的叮當脆響。
“公主息怒。”那剛打聽消息回來的宮女,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勸著,“奴婢聽說,是因為貴總管突然出現,所以才……才沒有得手。”
賀惜語一掌拍在桌子上,忿忿起身,“貴祥這老東西,敢壞本公主好事?哼,看本公主今天不拔光他牙,讓他以後還敢指手畫腳。來人……”
要動貴總管?惜語公主莫不是瘋了?那宮女嚇的要呆了,連忙阻攔,“公主,公主,您先冷靜一下,貴總管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自皇上還未登基時就一直伺候在皇上身邊,皇上對他,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怎麼?難道在父皇眼裏,本公主還不如那一個不男不女的老東西嗎?”賀惜語一腳踢開那宮女,向殿外走去,幾個伺候的宮女連忙跟上,冒著受死的危險,還是死命的苦勸著,畢竟,今天的事已經有了前車之鑒,萬一公主再惹是生非,她們可就得和那些被關押進地牢的人一樣了,說不定,皇上更惱怒,到時再牽連其他人就糟了,惹惱了公主,死的頂多自己一個,可惹惱了聖顏,一不小心,九族受誅連也是有可能啊。
所以,一權衡利弊,眾宮女還是將惜語公主攔了下來。
“公主,您慢著點,仔細摔著了。”但眾宮女也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去攔,隻虛做著樣子跟在其後,一邊繼續用委婉的方式勸道,“要想讓貴總管吃點苦頭,那還不容易,隻是,這大晚上的,公主犯不著啊,您想,他那麼一個老東西,哪值得公主您浪費良辰夜宵呢?不如,明天一早,公主歇息夠了,再去找那老東西興師問罪,豈不是更好?”
賀惜語果真停了下來,目光犀利又冷傲的盯著說出這話的宮女,“你是說讓本公主明天再去找他算賬?”
“奴婢不敢。”那宮女連忙跪下,垂首低語道,“奴婢隻是覺得,公主白天受了傷,才好些,晚上也該好生歇息歇息,養養精神才是。另外,這麼晚了,貴總管定然伺候皇上歇下了。公主您要找貴總管算賬事小,可若是驚擾了皇上,公主您忍心嗎?奴婢們都知道,皇上最寵公主,可奴婢們更知道,公主心裏最愛的不也是皇上嗎?公主……”